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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意默默在她床邊守了一會兒‐‐也不過只是片刻的功夫‐‐突然，他轉過身來。

&ldo;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麼？&rdo;

他似在自言自語，卻又似乎是在與誰說話。

但是沒有人回應他。

只有窗外的飛雪之聲，和風吹得軒窗發出&ldo;叩叩&rdo;的聲響。

&ldo;何必……還在執著。&rdo;

突然，夏意輕嘆了一聲。

&ldo;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沒有變。&rdo;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個有些沉重的男聲。

夏意冷眸幽深，&ldo;你也一樣。&rdo;

門開了。妹妹扶著一個男人走進來。男人大概不過而立之年，卻拄著一根柺杖，似乎是腿腳不便的樣子。

&ldo;爹爹，小心。&rdo;

&ldo;無礙。&rdo;

爹爹在妹妹的攙扶下坐了下來，又轉而望向夏意，&ldo;言之，你也坐罷。&rdo;

言之是夏意的字。

這是他生母臨終前給他取的字，這世上知道的人寥寥，甚至就連夏文和夏盈都不知道，夏意的字是&ldo;言之&rdo;。

夏意卻沒有落座，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不到三十歲，雙鬢間卻已經隱約出現了白髮。他的眼神也是蒼老的，比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還要蒼老。

&ldo;不知何時，你已經變成了這樣。&rdo;

這是兩個人在心底對彼此說的話。是同一句話。

爹爹用眼神示意妹妹，於是妹妹知趣地下去了。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了夏意和爹爹，還有夏意身後躺在床上的夏憐。

&ldo;言之，我給你的禮物，可還合你心意？&rdo;

夏意的黑眸卻愈發沉冷，&ldo;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rdo;

&ldo;是又如何，我就是要挑戰你的底線。&rdo;爹爹淡淡笑著，&ldo;你知道，我早就……已經瘋了。&rdo;

夏意沉默不言。他的目光落在爹爹鬢角的白髮上。

門外，妹妹的口中在哼著歌。

&ldo;有風吹來……驅散了風中的花香……而我……假裝是你……&rdo;

&ldo;不曾死去……&rdo;

妹妹的歌聲飄散在夜空中。一輪明月照在她的俏臉上。她的眼底亮晶晶的，不知是雪花落進了眼睛，還是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雪花轉瞬融化在她手心中。只留下了一滴水珠，帶著微涼的觸感。

&ldo;爹爹說……減輕一個人痛苦的最好方式……就是……&rdo;妹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ldo;就是……眼睜睜看著別人，去承受你曾經經歷的痛苦。&rdo;

爹爹還說……當你看著其他人也走著你曾經的路，也經受著你曾經痛苦的時候，你的痛苦，就好像被人分擔了一樣。

這種感覺……多麼美妙啊。

屋內，夏意和爹爹相對而坐。

爹爹為夏意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