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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rdo;許深深也站起身，彷彿感受到那似是而非的回答背後會是一個令人難過的故事，所以儘管她聽得懵懵懂懂，卻是一點都不想深究。&ldo;無端愛意，無端深情。&rdo;令她不解，不解伴著不安。

顧白將視線重新落回了她的眼裡：&ldo;咱老祖宗有一段話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rdo;他挽起唇，笑容溫暖，&ldo;所以有端無端重要嗎?知道我愛你就夠了呀。&rdo;

(詩句引自湯顯祖《牡丹亭》。)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許深深兩頰倏然抹上紅暈，她轉過臉，看著夕陽被地平線吞噬掉最後一絲光芒，抿起笑，沒再說話。

第48章 追妻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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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病人呼吸困難，快上呼吸機。&rdo;

&ldo;病人發紺，血壓在持續下降，需要有創正壓通氣。&rdo;

……

&ldo;對不起，杜晨，節哀順變。&rdo;

杜晨蜷坐在休息室的一角，視線毫無聚焦地凝視著前方的虛空，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地過著章婷婷臨死前被搶救的情景。

他看向自己顫抖的雙手，一想到她的遺體被浸有消毒劑的雙層被單裹上後密封在了不透水的塑膠袋裡，就無比地痛恨起自己來。

因為章婷婷的病程發展太過急促，她甚至等不及父母千里迢迢趕來見上遺體最後一面，便被送去指定的殯儀館匆匆火化了。

明明幾天前她還疲憊地躺在自己懷裡撒著嬌說要一起並肩奮鬥到最後一刻，現在卻已天人永隔，連句道別都來不及好好說過。

杜晨嗚咽著猛捶自己的胸口‐‐他是醫生啊!是做夢都想救死扶傷的醫生啊!竟然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面對她生命一點一滴地流逝，他竟束手無策，一無是處。

&ldo;誒，老趙，b大來的那個姓杜的實習生你這兩天有見著嗎?&rdo;休息室裡忽然進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兩人滿面倦容地坐在椅子上喝水，因為病例櫃擋住了視線，並沒有留意到窩在角落裡的杜晨。

&ldo;就是前些天女朋友感染薩土去世的那個小夥吧?&rdo;年長些的男人搖著頭扼腕嘆息道，&ldo;女孩父母今天來取骨灰時他好像都沒有露面。兩個孩子都那麼優秀，真是可惜了。&rdo;

&ldo;是啊!現在能用的人是越來越少了，這次的疫情可真是來勢洶洶，搞得全醫院上下都應對不及。我聽說廣市那邊已經用上了隔離服和防護面具，我們這邊倒好，n95口罩都已經不夠用了，唉，也不知道我倆還能撐幾天……&rdo;

&ldo;老秦，不瞞你說，我遺書都已經寫好了，咱倆就聽天由命吧。&rdo;

老秦苦笑一聲，點點頭：&ldo;誰不是呢……&rdo;

&ldo;通知一下，&rdo;一個戴著口罩的女醫生過來敲了下門，&ldo;新採購的隔離用具都到了，你們趕緊去領。&rdo;

女醫生剛轉身要走，一個人影猛地衝出來，猝不及防地將她撲到牆上，劇烈搖晃著她的肩頭吼道：&ldo;你們為什麼不早點採購!?為什麼?為什麼!&rdo;

杜晨猩紅著眼，滿腔的悲憤在一股腦地宣洩。

&ldo;你冷靜點!&rdo;女醫生被搖得頭暈目眩，&ldo;現在全醫院上下人手嚴重不足，一個人恨不得頂十個人用，不是沒有早點採購，遲遲不到貨，我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