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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這是什麼奶?&rdo;許深深終於忍不住開口。

&ldo;放心吧，是羊奶。&rdo;孟佳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ldo;就是因為羊奶不好買，才會耽擱這麼久，讓它以為我不會回來了。&rdo;

許深深輕輕點了下頭，沒再說話。

&ldo;杜晨和章婷婷交往以前，我倆經常一起餵它。&rdo;說到這孟佳低下頭，嘴角挽起一抹澀意，&ldo;時間過得真快，那時它自己都還是個小傢伙，現在卻成了一群小傢伙的媽媽。&rdo;

許深深想起杜晨和章婷婷的往事，鼻頭一陣發酸。

&ldo;許深深。&rdo;孟佳忽然喊她。

她身形一滯，雙唇抿得更緊。

&ldo;說真的，我很羨慕你。有些人看起來什麼都有，其實一無所有。而有些人……&rdo;孟佳眼裡泛著光，撞上她的視線，唇角的澀意漾開了更深的弧度，&ldo;看起來那麼不起眼，卻真的很富有。&rdo;

親情，友情，愛情，自己那麼多求而不得的東西，她看到的許深深，卻擁有得那麼輕易。

許深深垂眸，想起了她在8801包廂裡獨自酌飲的畫面，同她此時一樣，透著油然而生的孤獨感。

&ldo;我富有嗎?&rdo;許深深頓時冷聲嗤笑，&ldo;我分明是個孤兒。&rdo;

&ldo;可我爹不疼媽不愛，父母在世也沒見好到哪去。&rdo;孟佳目光飄遠，&ldo;二奶、三奶、四奶……我爸有數不清的女人，我媽呢，恨我爸，連帶著我也討厭。從小到大，家裡總是充斥著爭執、謾罵，十六歲時，我終於受不了吞藥自殺，可是媽媽出差，爸爸不知道在哪個女人那鬼混，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最後還是因為肚子太痛了，自己沒出息地打的去了醫院。&rdo;

許深深望著她，沒有接話。

孟佳餵完最後一隻奶貓，站起身，表情依舊平靜，彷彿剛才說的是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ldo;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rdo;

許深深想起之前和顧白簡訊說了在這，怕再走又碰不著面，便搖了搖頭。

&ldo;這邊比較僻靜，你一個人還是別待太晚。&rdo;孟佳杵在那，表情變得欲言又止。

僵持良久，孟佳忽地低下頭，向她深深鞠了個躬：&ldo;那天的事……對不起。&rdo;

許深深一滴眼淚猛然滑落。

&ldo;我知道對不起三個字很輕飄飄，對你來說毫無意義，但這是我欠你的，我不知道怎麼彌補，也不祈求你原諒，只是想告訴你我知道我對不起你。&rdo;

許深深喉頭微哽，眼淚吧嗒吧嗒串連成線。

&ldo;那……我走了。&rdo;孟佳再次向她鞠了個躬，隨即轉身離開。

&ldo;喵嗚。&rdo;小黑走到她身邊，小腦袋在她腿上蹭了蹭，似是在給予安撫。

許深深蹲下身，快速用手背抹乾眼淚，然後拿出手機想給顧白打電話。

&ldo;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rry, the nuber you dialed is power-offplease dial it later……&rdo;

她忍不住蹙眉，也不知道顧白什麼時候關的機，有沒有看到她最後一條簡訊。

&ldo;小黑，我得去校門口等他，明天再來看你和你的寶寶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