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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臥室的門是開啟的,一片漆黑,沒有開燈,辛巴衝進了房子裡,叫個不停。秦越在臥室大門左側找到了的開關,開啟燈的一瞬,他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江宴的額頭流著血,仰面躺在地上怔怔地看著天花板,白紙一張的臉上布滿虛汗,汗濕的頭髮貼在臉上,嘴裡穿著細氣。
「阿宴。」秦越叫他,明顯有點不知所措:「你是怎麼了?」
江宴聽到聲音,好像恢復了一點知覺,緩緩地轉過頭,彎著晶晶亮的眼睛對著秦越笑了下,又哭著說:「秦越,我好疼啊。」
秦越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慌張地俯下|身子。左手放在江宴脖頸下,右手穿過江宴的腿彎,將他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正對著秦越的白牆上還有小片的血跡,是江宴用額頭撞的。床頭櫃上放著兩粒戒斷服用的藥物,江宴忘記服用,碰巧他又在打電話,一時不察。藥物濫用成癮戒斷堪比戒毒,阿宴是該有多難受,難受到用頭去撞牆。
秦越心疼後悔的無以言表,抬起手狠命地扇了自己巴掌,趕緊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在洗手間用熱水洗了條毛巾,才進了江宴的臥室。
「阿宴,把藥吃了。」秦越俯下|身子,把藥餵到江宴嘴裡。伸出手扶起他的頭,把水遞到他嘴邊,看著江宴把藥嚥下去。
江宴忽然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秦越,小聲可憐地求他:「秦越,你把丟掉的止痛藥再給我兩粒好不好。」
秦越不說話。
「一粒也行。」
秦越蹲在床邊,用溫熱的毛巾擦掉江宴額頭上的血,紅著眼眶拼命地搖頭。
「我不會給你的,別想,一粒都沒有。」
江宴又哭:「可是我真的好疼,反正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你就讓我好受一點吧。」
「不會,你會長命百歲。」秦越上了床,伸出手抱住江宴:「要死也是我先死。」
「秦越你別管我。」江宴渾身顫慄著,潰不成聲地求他:「你放開我…… 放開我…… 」
秦越不肯鬆手,狠命地把他禁錮在懷裡:「阿宴,我怎麼能不管你呢,你忍一忍,忍一忍,一會就不痛了。」
江宴拼了命的掙扎,秦越幾乎要壓制不住。
秦越把下巴放在江宴的頭上,只說了一句:「你父親讓我告訴你,他不覺得你丟人,他要回來看你。」
懷裡的人馬上就不掙紮了。秦越的胸口瞬間濕了一大片,江宴抓著他的衣服哭的更厲害了:「我這個樣子怎麼見爸爸。」
秦越低頭親了親江宴的額頭,小聲說道:「你乖乖聽話,別讓爸爸擔心,好好治病。我答應你,會讓你健健康康長命百歲的。」
房間裡恢復了寂靜,江宴躲在秦越懷裡忍著戒斷造成的痛苦,忍不住就張嘴咬秦越的肩膀。他們彼此貼合著,面板的溫度熨帖著對方。
江宴因為戒斷昏睡前問秦越:「等我好起來,你會離我遠遠的嗎?」
秦越對他笑:「嗯,等你好起來,你讓我離開,我就離開。」
第五十二章
上午九點鐘,江宴清醒過來。
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藥水一滴一滴下墜的輸液袋。他的右手邊趴著一個人,頭髮微觸著自己的掌心,秦越和江宴發色相近,江宴的頭髮很軟對著陽光會變成暖和的黃,秦越的頭髮黑漆漆的,摸起來有些硬,江宴把手插|進秦越的頭髮裡,摩挲著,沒有辛巴好摸。
「你有沒有好些?」秦越夜裡折騰一晚上沒睡,感受到江宴微涼的手指的觸碰,大腦很快清明起來。他把江宴的手攥住,放到自己的側臉上,手部面板有些涼,秦越稍稍用力握緊了些,「還痛不痛?」
江宴搖頭問他:「我怎麼到醫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