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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日子過得枯燥而無味,這個年也過得沒有年味,陳步世和張婷有應不完的酬,除夕夜陳家一起去老宅子拜訪陳單,一大家子坐在食桌上,沒有尋常家裡過年的有說有笑,反倒像是一種公事公辦。
陳秋想起來,張婷和他能進到陳家還是陳單的主意,大抵陳單太過於古板,懷抱著陳家的血脈不能流傳在外的心態,這才勉為其難讓張婷入了門。
他老了,不再像年輕時那麼盛氣凌人,但想要改變已經來不及,和兒子孫子都不親近使得他在面對親人的時候都是板著一張臉。
陳秋本來是怕他的,但吃飯的時候看見陳單臉上的皺紋和頭上的白髮,忽然覺得他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固執的老頭,頓時感覺親切了起來,這段日子陳秋每日過得戰戰兢兢,或許是陳單自身散發出來的氣場讓陳秋覺得很有安全感,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往陳單碗裡夾了菜。
他的行動引得桌上幾人的注目,陳步世和張婷不贊同的看著他,生怕陳單發脾氣,陳遇珩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看不出眼裡含了什麼神采。
陳秋沒有注意其他人的反應,只是看著陳單,陳單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緊繃的臉微乎其微的鬆動了,竟然就陳秋夾給他的菜吃了起來。
氣氛瞬間被緩和,陳秋又開始吃起了自己的飯。
飯後,陳單給兩個小輩都包了紅包,沉甸甸的紅包遞到陳秋手裡時,陳秋看著眼前的老人,慢慢扯開嘴角笑了下。
這個年過得索然無味,初七一過,年味就漸漸淡了,陳秋還是老樣子,情緒一直不高漲,想到即將到來的開學又悶悶不樂起來。
他這陣子身上總是莫名其妙出現些紅印子,按下去也不痛,看起來不像是磕碰到的,但陳秋仔細回想,卻又不能想起自己究竟是在哪裡惹來這些痕跡,他其實在混沌中尚存一絲清明,時間是治癒傷口最好的一切,那件事過去兩個多月,陰影雖然還在,但他已經不會每天晚上都需要陳遇珩陪著睡覺。
這樣一來,他也開始漸漸發現他和陳遇珩過於親暱的行為,陳遇珩的觸碰儼然已經超出了正常兄弟之間的範疇,他開始注意避嫌起來,腦袋一清醒,行為也就隨之明朗起來,陳秋深知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感激陳遇珩對他的好,卻不能一輩子都依賴陳遇珩。
過了年後,他就小心翼翼的提出想要回自己的房間睡。
陳遇珩正在桌前不知道搗鼓些什麼東西,聽見他的話,慢悠悠的回過頭來,明明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陳秋卻莫名的打了個寒顫,陳遇珩說話的語氣也是淡淡的,問他為什麼。
多日的依賴使得陳秋對陳遇珩近乎是一種仰望的姿態,因此陳遇珩的質問讓他很是不安,他甚至緊張得抓了下衣角,囁嚅著說,「我不能總是麻煩你。」
陳遇珩笑了下,站起身來,他去年身高拔得很快,短短半年,原本和他一樣高的陳秋竟然比他矮了半個頭,因此站定在陳秋面前時,居高臨下的看著陳秋,伸手想去摸陳秋的臉,「哥哥對於我來說不是麻煩。」
換在平時,陳秋定然乖乖讓他觸碰,但自從萌發他們這樣做是不對的想法後,陳秋就條件反射的躲了一下,陳遇珩的手落了空,凝視著陳秋,隱去眼裡的陰霾,很自然的又把手放了下來。
陳秋卻覺得自己惹得陳遇珩不快了,怯生生的看著陳遇珩,若是連陳遇珩都不管他,他又得一個人了,於是他有點焦急的說,「小珩,我很謝謝你,在我最難過的時候陪著我,但是」
陳遇珩見著他混混沌沌的眼睛一點點清明起來,很快,這雙眼睛又會變得跟以前一樣明亮,再去注視別人吧。
他打斷陳秋的話,邊轉身回桌前坐下,「我明白了,哥哥走吧。」
陳秋頓時覺得自己成為忘恩負義之輩,他想反悔跟陳遇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