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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等等！

&ldo;師父！&rdo;費夷吾恍然醒悟， 發現不管她主觀是不是願意，師父已經手拉手帶她來到坑邊，一隻腳懸在坑沿， &ldo;我爸是穿越過來的嗎？&rdo;

師父捂胸口，特別誇張地吐了口氣：&ldo;哎喲我的傻徒弟， 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問了。&rdo;

&ldo;師父， 您老人家也該多下山走走。&rdo;

看老人家現在表情多麼鮮活， 情感多麼豐富。

差點塌了那一派高人氣場。

師父眯眼笑：&ldo;老人家愛靜不愛動，你媽媽這次可把我累慘了。&rdo;

費夷吾沒什麼好為媽媽辯解的，訕訕地說：&ldo;對不起師父。&rdo;然後閉上嘴巴，坐回師父身邊。

&ldo;傻徒弟，又不是你的錯。&rdo;師父身長手長， 長長的手指伸過來蓋住她紅腫的眼皮，&ldo;小吾，其實你哪哪兒都好，就是太喜歡大事化了，該問的時候不問。有些東西你問明白了，對誰都好。&rdo;

儘管說的是她從小到大的毛病，但費夷吾卻心虛地認為師父意有所指。

&ldo;師父。&rdo;費夷吾低頭，&ldo;那我現在問，不晚吧？我爸……我家那天的車禍，背後有別的原因？&rdo;

頭還低著，肩背蓄滿力量，準備好扛東西了：&ldo;師父，您都告訴我吧。&rdo;

&ldo;說來話長。&rdo;

費夷吾洗耳恭聽。

&ldo;你家那次是意外。&rdo;師父搓手說道，&ldo;不過發生之後自然而然變成了天道使然。&rdo;

費夷吾看著她手指上下翻飛，心道師父不愧是師父，絞手指都能絞出深長禪意來。

抬頭看，師父的目光也是那麼悠遠：&ldo;小吾既然來過這裡，看來對兩個世界也有一定認識。&rdo;

&ldo;嗯。&rdo;

人間界和妖間界並行：如同同一種豆子泡出的咖啡，因注水的分量不同，而出現顯微差異。

師父又問：&ldo;守山人呢？&rdo;

&ldo;知道一點點，師父剛才說繼承人……&rdo;費夷吾說，&ldo;不太懂。&rdo;

老蛇妖曾把她當成繼承人隨意帶去妖間界，後來知道認錯人，緊張得要命。

師父頷首。

&ldo;人間的守山人多為人，妖間的守山人多數是妖怪，咱道觀裡是人。既然是人，壽命就不如妖類長，所以一甲子為年限輪換。算起來，再過一兩年我就滿六十年，該退休嘍。&rdo;

&ldo;我有好多年沒出過神農架，這次和你媽媽下山雲遊一段時間，老花眼都快找上我了。&rdo;

聽師父惋惜的口氣，似乎對退休生活有些無所適從，並不像卸下重擔，

費夷吾真心實意道：&ldo;師父您看起來比我媽還年輕。&rdo;

&ldo;別耍嘴皮子。&rdo;師父止不住展顏，話鋒一轉，又道，&ldo;你們來前幾天，我算日子繼承人差不多該出現了。&rdo;

出事那天晚上，夜狩焦躁不安，依照羅盤的指引，還沒到現場，只見沖天火光從半山腰一直墜入懸崖。

&ldo;正常來說，繼承人到來應該比較平靜。&rdo;

最好是無親無故的獨身人，平白失蹤也不惹人注意。

至於為什麼伴隨著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