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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祁凌坐在祁正雄旁邊，父子常年缺乏溝通，導致即使見面，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祁正雄似乎壓根不在意，把茶杯放下：&ldo;你弟呢。&rdo;

&ldo;上課。&rdo;

&ldo;學習如何？&rdo;

&ldo;您還關心他學習啊。&rdo;祁凌冷笑一聲，&ldo;反正比我好。&rdo;

祁正雄裝作沒聽懂祁凌的弦外之音，點點頭：&ldo;你弟不走這條道，關心他學習是應該的。你走了這條道，我也會關心你。&rdo;

&ldo;哦，比如呢。&rdo;祁凌說。

祁正雄眼神有點冷：&ldo;比如說，最近打了幾場架，收了幾個堂子，有沒有被人揍。&rdo;

&ldo;那我要是被人揍了呢？&rdo;

&ldo;那你活該。&rdo;

祁正雄靠在沙發上，一條腿疊到另一條腿上，渾身煞氣止不住地往外冒。氣場壓得祁凌有點抬不起頭，更別說照著祁正雄的話懟回去。

既然你選了這條道，道上就有道上的規矩。你被人打是活該，打贏了也沒什麼值得褒獎。可能你的一切還是來源於別人對你爸的敬畏，你算什麼？

祁凌想，有點好笑。

&ldo;我不打算走這條道。&rdo;祁凌最終還是挺直脊背，看著祁正雄認真說。

&ldo;嗯？&rdo;祁正雄有些意外，畢竟前段時間那邊還有人給他傳訊息說祁凌又收拾了誰，&ldo;縣北壩那些人，不是你收拾的？&rdo;

&ldo;是我，但我以後不打算沾了。&rdo;

祁正雄把手腕上的金剛木佛珠取下來，掛在手指上一顆一顆地撥動：&ldo;想脫身了？&rdo;

&ldo;嗯。&rdo;

&ldo;沒那麼容易。&rdo;

&ldo;我知道。&rdo;

祁正雄訝異祁凌的決心，每一次父子相見，他都能從祁凌身上看到不一樣的東西。當年把兩兄弟&ldo;發配邊疆&rdo;，確實是為了他們安全著想。那幾年市裡風雲變幻太多，自己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另一方面也是想儘快催促他倆成長。

儘管這種方式不被理解，有些畸形。

祁正雄搖搖頭：&ldo;萬事有因果業障，趟了渾水想脫身，菩薩不會保佑你的。&rdo;

&ldo;該付出的代價我一樣不少，難道你會保我嗎？&rdo;祁凌看著祁正雄的眼睛，從桌上拿過一杯茶。

&ldo;不會。&rdo;祁正雄斬釘截鐵地說，&ldo;不在我的勢力範圍我不管。&rdo;

&ldo;親兒子都不管？&rdo;

祁正雄笑笑：&ldo;你怕嗎？&rdo;

&ldo;不怕。&rdo;

&ldo;這才是我兒子。&rdo;

父子倆對視著，視線在空中交匯。

千言萬語化作一聲輕笑。

祁正雄想，虎崽子終於還是長大了。

門口傳來一陣雷厲風行的高跟鞋聲，毫不留情地敲擊著地面。父子倆回頭望去，祁正雄任何威儀瞬間一收，換上寵溺的笑容。

&ldo;老婆回來啦。&rdo;

祁凌站起來，規規矩矩地叫了一聲：&ldo;媽。&rdo;

這位先聞其聲再見其人的，正是祁太太‐‐高春麗。一身精幹的職業裝，黑亮的頭髮在腦後盤起。精緻的巴掌臉上找不到一絲皺紋，細長斜飛的眉，杏仁般顧盼生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