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第1/3 頁)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心悸的躁動。
衛明誠的眸色深邃幽深,像是兩團濃密的黑霧,攫走全部映照而去的暈黃的燈色。
謝茉不由自主地用力磋磨指腹間的衣料,密密麻麻的鈍疼從指尖逐漸擴散,使謝茉迷濛的思緒清明起來,她不自在地滑開視線,輕咳兩聲,暗惱將將的鬼使神差。
兩息調整後,謝茉這回大幅度地扯了扯衛明誠衣角,揚起臉,語音雖不高,但口吻不容拒絕道:“給我看看傷。”
這才是她捻他衣服的原因,卻被他曲解了。
念及此,謝茉頗為羞惱地瞪一眼衛明誠。
衛明誠怔忪一瞬,面上表情微妙地停頓兩秒,而後他安撫似的輕輕摩挲謝茉手背,嗓音低緩道:“真不嚴重。”
謝茉抽回手,反向摁住衛明誠手指,秀美蹙起:“那就給我瞅瞅。”
對上謝茉蓄滿關切的清透眼眸,衛明誠心頭驀地一蜇,甘心情願退步投降:“行,你先放手。”
謝茉縮回手,一瞬不錯地盯視衛明誠的動作。衛明誠捏住衣角,悄悄朝謝茉瞥去一眼,猶豫一瞬,抑住心間剎那斥湧的浮躁,將上衣脫了下來。
韻黃的燈光投打在衛明誠軀體上,給他肌理流暢完美的胸膛、小腹、肩胛。脊背鍍上一層曖昧朦朧的薄暈,然而謝茉卻未把目光放在欣賞男色上,她眼見娓娓顫動,情不自禁抬起手,用沁涼的指尖輕輕觸上這一道道新舊交錯的痕跡。
衛明誠前胸靠近心窩處有一道蜿蜒猙獰的縫合傷疤,後背還有一道橫跨大半上身的疤痕,從蝴蝶骨一直延伸到斜側腰窩處,而這兩處僅僅是最駭人可怖的,其他大大小小的傷痕零星散落。
或深或淺、或長或短的印跡無不在敘說著,這個男人戰場上是何等的兇悍無畏,他能走到今天,成為軍區年紀最小的營長,甚至即將成為年紀最小的團長,因由不言自明,便在他身上這些深深烙印裡。
這還是謝茉第一次看衛明誠的軀體,先時親暱,她粗略撫摸過,意亂情迷之際,根本反應不及指腹下偶遇的起伏疤印。
她清楚戰場刀槍無眼,奮勇殺敵的戰士們無時無刻不在拿命拼搏。
這一刻,謝茉對前世流傳那句“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有了更清晰深刻的認知。
這一道道傷疤,便是對這句話最直白的詮釋。
謝茉不由地脫口問道:“後背這道傷疤是怎麼回事?”
沉默數秒,衛明誠還是回答了,口氣波瀾不驚,盡力把當時兇險的戰況描述得平淡:“當時我們和敵人的子彈都打沒了,最後近身搏鬥,我們連當時新入伍的一個戰士嚇懵了,我揮木倉格擋砍向他脖子的刺刀時,身後沒防備被滑砍了一刀。”
頓了頓,衛明誠又溫聲道:“就是傷疤看上去嚇人,其實傷口不太深,調養一個來月就恢復了。”
“他們都稱呼你‘戰鬥英雄’,是因為這一場仗嗎?”謝茉清晰記得謝濟民曾提過衛明誠
是戰鬥英雄,聽過他光輝事蹟,那時候她還對戰鬥英雄在如今年月的含金量不甚瞭解,便可沒深問,但隨著穿越日久,又生活在軍區,相關常識耳濡目染也能明白不少。
這年代的戰鬥英雄會受到全民敬仰讚美。每一個戰鬥英雄都有著非凡的經歷。
衛明誠停頓兩秒,搖頭否認,他指了指胸前蜈蚣似的傷疤,輕描淡寫道:“是這裡。”
謝茉催促:“詳細說說唄。”
衛明誠包容地笑笑,說:“那場戰役我們行動計劃提前洩密,敵人將計就計,用數倍於我方的人包抄,沒辦法只能先突破敵人封鎖火線解開困局,我們成功突圍,繼續佔地任務時,在攻克敵人陣地的衝鋒戰鬥中,我不幸中彈。”
“既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