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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性格溫柔,說話也很隨和,顧若心裡對她有些說不出的好感。細細診了脈,又問了診,心裡有了考量。
「夫人苔薄白,脈細,又有頭暈神疲,心悸膽怯等症,想來應是憂思過度以致氣機不暢,病久則由實轉虛。我可以給您開方調理,不過有句話叫做『心病還需心藥醫』,雖不知夫人因何事憂慮。顧若還是想說,若是能把心放寬些,病會好很多。」
婦人對著顧若柔和笑笑,拍著她的手道:「這十幾年來,我看了不少大夫,說的都是這些。我也知道自己這是心病,可那心結卻是怎麼也解不了的。我原不想麻煩你走這一遭,不過我這丫頭對我有心,聽聞京中來了個醫術高明的大夫非要你過來瞧瞧,真是有勞了。」
顧若不太習慣被人握手,但也沒有抽出來,只是笑道:「醫者仁心,何來麻煩之說。悲哀愁憂則心動,心動則五臟六腑皆搖。人生長不過百年,很多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既是放過自己,也是放過別人。」
「放過自己,放過別人?」
談何容易!
婦人眸子一深,沒有再想,反倒看著顧若道:「我見姑娘就喜歡,可見咱倆是個有緣分的。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我姓顧名若,別人都是叫我顧大夫,夫人想怎麼叫都好。」
婦人點點頭:「如此,我便叫你阿若了。看著你年紀不大,沒想到醫術倒是精湛,不知你今年多大,家中可是世代行醫?」
顧若想說自己二十七了,家中確實都是大夫,可是她不能。
「我今年虛歲十七了,因著幼年被拐子拐過,輾轉去了臨安。因此也不知父母是誰,可還安好。」
「你說,你今年十七,還被拐賣過?」婦人聞言神色微變,略微挺直了身子焦急問道,「你可記得自己原本叫什麼嗎?」
顧若搖搖頭,道:「從前的事都記不大清了,只知道自己姓顧,名字嘛,現在就是顧若啊。」
「顧若,顧若······」婦人喃喃唸了幾遍,神色慢慢平靜下來,拉著顧若說了好久的話。大多時候都是她問,顧若說,直到天色近暗才依依不捨送別的顧若。
丫鬟送走了顧若,回房就見婦人下了地,眼中也有了光彩,不由驚喜道:「夫人,您身子好了?」
婦人握住她的手急急吩咐道:「快去派人告訴老爺,就說我好像找到女兒了!」
☆、第48章 爭執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蕭成風昨個兒剛從煙雨樓出來,今兒就接到報案。說是樓裡出了命案,死的不是一個。
床上挺屍的那個是城東李員外,昨夜來煙雨樓尋歡。接他的翠紅道,晚上折騰完了睡下時還好好的,早上起來才覺得人已咽氣。
李員外□□著上身,目眥俱裂,看著就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樣。脖頸之上還纏著他自己的腰帶,床上沒有明顯掙扎的痕跡。翠紅表示自己被鬧得太累,沒聽到什麼動靜。
仵作看到李員外下面狀態異常的那物,斷定了死亡時間應在亥時。蕭成風感覺新鮮,就問他是如何判斷的。
仵作一邊去解那腰帶一邊解釋道:「男子死後四個時辰,子孫根還會再起來一次。」
蕭成風面部肌肉抽了抽,沒有再去看李員外,轉頭看向了另一邊。
掛在樑上的女子叫蓮兒,是花魁楊柳的貼身婢女。
昨日見她還是個有些羞怯的活人,如今卻被掛在了樑上,睜著眼睛爛了臉。
仵作驗屍後說她的死亡時間是在戌時,也就是說,早在翠紅和李員外進來之前,蓮兒就已經吊在了這裡。
李大嘴瞪了一眼縮在那裡瑟瑟發抖的翠紅,懷疑道:「你昨晚就沒發現房裡死了人?」
翠紅抬起頭就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