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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茶的香氣兒甚是清鬱,茶色碧綠如翡翠。我看著那丫頭,道:&ldo;這洞庭茶產於蘇州太湖洞庭一帶,並非上溪。&rdo;
小丫頭臉上的淺笑如湖上漣漪般泛開:&ldo;王妃親口對我說這洞庭茶產於上溪,怎會出錯?想來定是代公子記錯了地方。&rdo;
我肢體微僵,不知作何言語,小丫頭笑而施禮退了出去。這丫頭前腳剛走,易軒後腳就進屋來,雖說他的臉上掛著一點難色,卻也比先前好了許多。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易軒行至我身旁,三個家僕端了幾樣小菜和一些碎肉粥進屋。易軒道:&ldo;方才見你沒怎麼動筷,這會兒再吃點吧。&rdo;
我沒什麼胃口,只得婉拒。易軒也沒強求,家僕撤去菜食,不多久又送來那每日必喝的湯藥。湯藥入腹,心中越覺苦澀。易軒在我屋裡坐了會兒便離開了,我看得出來,他似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但每每和我的目光相對時,他又將話嚥了回去。我不曉得這是何緣由,按理來說,他是位尊權重的七王爺,應沒有這麼多顧忌才是。
第二日一早,夏念真便帶著她的小丫頭奴僕打道回府了。說到底她也是王妃,我應去送一送,可我剛走到院門口便被易軒拉了回來。我也沒和他犟,想來夏念真也是不太願意看見我的。
夏念真走後,府上冷清了許多。府裡的丫頭家僕們也鬆了一口氣,一個二個笑得比那盛夏的朝陽還燦爛,就差敲鑼打鼓來慶祝送走淑王妃這尊大脾氣的佛了。
易軒還是如先前那樣陪著我,吃食、湯藥一樣不落,準時準點送來。心中疑問時刻擾我,不得安眠。那日午後,文瀾匆匆趕來,在易軒耳畔嘀咕了幾句後,易軒言之有事,同文瀾轉出了流文閣。
我趁易軒不在,支開家僕從後門溜了出去,直奔醉香樓。柳半煙同以安相識十年之久,我篤定她曉得些什麼。一路走過,我腦子裡全是易軒和夏念真講的那些人、那些事。
走到醉香樓門前時,我的心肝一顫。門框上的那張紅底黑字的匾額竟變成了一塊紅底鎏金匾額,匾上的&l;萬紅樓&r;三個字格外醒目。這醉香樓何時變成了萬紅樓?
我怔在門口,半晌邁不開腿兒。六兒突然跑出來迎我:&ldo;以秋公子。&rdo;六兒的臉色與先前想比差了幾分,對我的熱情未減半分。我拉著六兒忙問道:&ldo;這怎麼變成萬紅樓了?&rdo;
六兒嘴角那一抹強撐的淺笑徹底沒了蹤影:&ldo;煙姐兒把醉香樓賣給了嬌兒姐和媚兒姐兩人打理,這名字是煙姐兒自己改的。說是賣,實際上煙姐兒並未要銀兩。&rdo;
&ldo;半煙姐姐人呢?&rdo;我心下之感越發不好。六兒道:&ldo;煙姐兒四日前便走了。&rdo;
&ldo;走了?她為何要走?&rdo;一層迷霧未撥開,這又一層。六兒搖頭道:&ldo;不知其中原因,只七日前,兩個女人上門來找過煙姐兒,看她們那模樣,像是一主一僕。煙姐兒和她們在屋裡坐了一陣兒,那兩個女人走後,煙姐兒就變得滿臉愁容,我問煙姐兒,她只說沒事。四日前,她便召集眾位姐妹兒,說易主一事,且改醉香樓為萬紅樓,然後買車離開了萬州。嬌兒姐和媚兒姐問她去往何處,她只笑,什麼都不說。&rdo;
我望著萬紅樓那三個字,發了好一會兒呆。先前以安、以春丟下我突然離開就已不尋常,如今柳半煙變賣醉香樓離開萬州更是離奇,按照常理推算,她沒有理由離開。
若是因為以安,早在以安失蹤那時,她就應離開,如今一走,怎麼都說不通,除非……柳半煙到了不得不走的境地,如果不是她曉得了以安的下落,那麼就是她有性命之憂。我醒神問道:&ldo;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