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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顧小姐剛才在路上定然是因為有事才耽擱了片刻，好在咱們也沒等多久，不如抓緊時間，這就開始學吧。&rdo;

顧菊挑了挑眉，順著她的臺階下來。她打量了眼眾人的穿著，訝然：&ldo;你們就穿這衣服跟我學鼓？&rdo;

因為司樂部只要不上臺演奏，便可隨意穿著自己喜歡的服飾練習，心境好了，學起來才輕鬆嘛。所以許多歌伶所穿著的衣服都是寬袖曳地襦裙……顧菊無語撫額，難道她們不知道怎麼打鼓麼？穿成這樣，還怎麼使力？

心思通透的趙樂長見狀立即下令：&ldo;各位妹妹去換身簡單幹脆些的衣裳來吧，半刻鐘後，我們便開始關門習鼓。&rdo;

言閉，眾人四散而去，只有蘇凝玉和趙樂長依舊站在那裡，沒有離開。趙樂長是因為不必換，因為只有她一人身著類似於騎士服的勁裝衣褲。而蘇凝玉不願離開是因為‐‐

&ldo;蘇小姐，你不打算去換衣裳嗎？&rdo;

蘇凝玉冷哼一聲：&ldo;不就是學首曲子嘛，為什麼還要換衣服？難道我這衣服還不配學？&rdo;

趙樂長不悅地沉下臉，細長的柳眉倒豎，正要勸說，卻不料旁邊突然響起一聲深沉的鼓點……

疑惑的兩人詢聲望去，只見最大的鼓上，脆生生地立著一個人，正是赤著腳的顧菊。

她今天穿著的衣服是她自己繪製出來的舞服，一身鮮紅的衣裳，上衣是喇叭型的袖子，但為了方便擊鼓，袖口被緊緊紮緊，只留下一小截吊穗，吊穗上還綁著兩個小鈴鐺。同樣的形狀的褲腿上，也被紮緊，只是在腰間繫了根金黃色的帶子，帶子下面留有一串的流蘇，皆是與袖口上的吊穗一般模樣。同樣吊有紅穗的還有她高高盤起的兩個辮子。隨著顧菊擊鼓時的手勢及身形變換，彷彿應和著這些鼓點一般，那些吊穗也舞動起來，劃出一個漂亮的圓弧，鈴鐺清脆，給沉重的鼓聲憑添了幾分輕靈與颯爽。

鼓聲越來越密，大鼓上的人影也旋轉得看不清面目。

鼓下的人，越聚越多，他們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被這震撼人心的鼓聲還是因為眼前這一幕而驚呆，甚至在顧菊最後一捶落下，她們也還未回過神來……

&ldo;好‐‐&rdo;

不知何時，習樂房的大門已經被開啟，一個身穿明黃色的人正鼓著掌，他的身後還站著幾個人。趙司樂一見，連忙跪下行禮，高呼：&ldo;司樂部趙芳芷叩見皇上，皇上萬歲。&rdo;

眾人聞言，驚醒過來，紛紛跪倒叩首，顧菊也從鼓上跳下行禮。

&ldo;都免禮平身吧。剛下朝兜到這裡，就聽到鼓聲陣陣，朕猜想這樣純熟獨特的鼓聲定是顧愛卿的好女兒所奏，進來一看，果然是你啊！哈哈哈‐‐&rdo;

老皇帝這爽朗一笑，因為他的到來而緊繃起來的氣氛而輕鬆許多。

&ldo;皇上，臣女初來乍到，擔心水平有限不足以服眾，再之見此有如此大鼓，一時手癢，便忍不住小試了一下。不想驚擾聖駕，還望皇上恕罪！&rdo;

&ldo;嗯？擔心不服眾？誰不服的？朕欽點的鼓師，竟然有人敢質疑？&rdo;

蘇凝玉的心驟然提起，心裡早把顧菊十八代祖宗問候了個遍！

&ldo;皇上是明君，作的決定都是經過慎重考慮的，哪裡有人會質疑呢？只不過是顧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罷了。&rdo;

老皇帝的眼神在眾人身上掃了圈，那壓力，嚇得蘇凝玉額頭上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