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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睡著，這小人兒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還沒醒來。

花鈴笑笑，又看了半天，葛嬤嬤催了兩次，她才起身用飯。這飯還沒吃完，就聽見外面請安，竟是沈來寶回來了。她抬頭往那邊看去，見他頭上披風上都是雪，也不好在這問。等他走近了，才道，&ldo;外面又下大雪了？&rdo;

&ldo;也不大，就是在巷子裡見到了熟人，下車說了幾句話，身上就堆了雪。&rdo;沈來寶坐下身，下人端了杯熱茶給他。他看看她吃的菜，&ldo;多吃一些，都是補身子的。&rdo;

&ldo;嗯，你吃過了沒？&rdo;

&ldo;吃了一半，跟你哥哥一起烤了魚吃。還帶回了幾尾魚，送去廚房養著了。&rdo;

花鈴安靜地喝了一口湯，說道，&ldo;跟我哥哥去釣魚，這麼早回來……&rdo;她抬眼看他，見他沒有解釋，面色又十分平靜，她心下嘆息，明白了過來，&ldo;魚不好吃，以後可以不用去，叫下人買吧。&rdo;

沈來寶笑道，&ldo;嗯。&rdo;

他探身去看那小人兒，焐熱了手才去碰她的小臉，只是輕輕一點，就收回來了。看得花鈴發笑，&ldo;費了那麼多功夫，就為了碰碰她的臉？&rdo;

&ldo;當然不是。&rdo;

花鈴好奇等著，不知道他還要做什麼。然後自己的鼻尖就被他一刮，隨即聽他說道，&ldo;還有這樣。&rdo;

屋內的丫鬟嬤嬤頓時忍笑，花鈴也笑笑，又羞了起來，片刻板著臉道，&ldo;我是當孃的人了，你還這樣逗我。&rdo;

沈來寶&ldo;哎呀呀&rdo;嘆道，&ldo;說得我好像不是當爹的人一樣。&rdo;他躺在女兒身邊，又點點她的鼻尖，&ldo;是不是，念念？&rdo;

花鈴急了，&ldo;你別……&rdo;

可已經來不及了，沈念念小臉一皺，&ldo;哇&rdo;地哭了起來。哭聲嘹亮，沈家半壁大宅都聽見了。

花鈴惱了，&ldo;都怪你，來寶哥哥你以後不許碰念念了。&rdo;

說罷就將孩子抱了起來哄著，被冷落到一邊的沈來寶瞧著她的著急模樣，又想想她說不許碰念念的話，探身，&ldo;好，不碰，只碰你。&rdo;

花鈴把孩子交給奶孃餵食，轉身又要惱他。卻被他牽了手坐回小桌前，&ldo;那個小哭包剛才就要醒了，就算我不吵她。&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她每次醒來前，都要先皺皺鼻子。&rdo;

花鈴恍然，&ldo;我記得了。&rdo;

沈來寶這才將目光從那收回，笑看她，&ldo;來，好好吃飯。&rdo;

花鈴說道，&ldo;再過幾日就滿月了，我已經一個月沒出房門，外面長什麼樣都要忘了。&rdo;

&ldo;不是正好過年麼，我買了幾箱煙火，你想去哪裡放，就去哪裡放。&rdo;

花鈴想說她生了孩子就不是小姑娘了，可心一癢，竟答應了。哎呀，不管了，反正不是她主動提的，就算五十歲的時候他還肯給她買煙火，她也不羞。

一點也不覺得羞。

沈念念是臘月初七生的，滿月時，正是家家戶戶拜年的時候。饒是孫女，沈老爺也按原定的計劃擺了七天的流水宴，這倒讓賓客覺得奇怪，畢竟沈老爺重男輕女是出了名的。不過想想或許是因為這是嫡長孫女，跟妾侍所出的孩子是不同的。

只是何必管這麼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