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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修士大多為醫師,以煉丹製藥聞名,不管什麼靈丹妙藥,就沒有白家煉不出來的,像什麼外出遠行必備的金瘡藥、通靈丹、飽腹丸等等每年產出無數,再像什麼可以保持屍身數年不腐的百草丹心丸,以及封閉氣息經脈的出陽丹,還有什麼專門大量除屍滅鬼的魂飛散卻是稀有的靈藥,七城之中每年都會競拍幾次,以求得幾瓶珍惜的藥品。
白月松自上任以來便廣施恩惠,每年都會救濟貧窮無法醫治的人,樂善好施。在所有人眼中,出雲城白宗主宅心仁厚、妙手回春,又兼廣派門生下山降妖除魔,解救民生,崇敬和愛慕他的人不少,他現在的夫人蘇氏便是他曾經的一個迷妹。
清修堂的隔間內放置著煉製丹藥的爐鼎,裊裊藥香的薰陶感染下,不覺令人昏昏欲睡。
褚顏一手拿筆,一手扶額,苦兮兮的抄著幾乎能倒背如流的清心訣,背後突然被碰了一下,褚顏回頭一看,就見同門小師妹拿著毛筆頭又要戳上來,連忙閃身道:&ldo;幹嘛?&rdo;
小師妹生的嬌俏可人,就算束著男子的髮髻,從清麗的眉眼中也能看出姑娘家的嬌態。此時她兩腿岔開,毫不拘束的坐在烏木桌前,罰抄的枯燥顯然磨掉了她的耐性,只能找些趣事兒以填補空虛。她對著褚顏興致盎然的發問:&ldo;師兄,聽說那日你跟著去圍捕那妖蛇?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個情形?&rdo;
褚顏被她擾的不勝其煩,知道不告訴她就會被小姑娘黏死,他瞥了眼其他專心致志譽寫的同門,恰巧監管他們的師叔出堂去浸泡茶葉,在小師妹再三催促下才壓低聲音,湊近她道:
&ldo;那日啊……&rdo;
他想起那日被鮮紅縛妖繩捆綁上殷家羽化臺的銀蛇。
金烏高懸,銀蛇周身血肉模糊,被粗暴的拖拽上臺時身下便蜿蜒出大片血跡,那銀色鱗片在日光下折射出淡淡餘光,彷彿是垂死的問候。銀蛇闔著眼皮,不知經過數位修士的符籙和法咒有沒有力竭而亡。
殷白兩家宗主和弟子位於臺下,白月松想要把銀蛇帶回出雲城處決,殷行雲卻委婉的將他留了下來,稱不會搶功。兩位宗主短暫商討過後,一致同意將此孽畜處死,挫骨揚灰,以慰前日被他屠殺過的程家上下三十二口人命。
褚顏作為白月松的首席二弟子,並沒有他發言的地位,也找不到庇護這條蛇的理由,更沒有擅自突破兩家重圍的實力,不便發聲。再一想到不管由誰經手,最終只要摧毀「蛇丹」就好,就自覺的噤聲,主動跑上臺去斬妖。
銀蛇身邊站有兩名白家修士,褚顏和另一個修士一手執劍,一手兩指劃過劍身,那劍上便浮起淡淡的瑩白之色,靈力充沛。砍蛇砍七寸,兩名修士對視了一眼,隨即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劍,打算將這無處可逃的妖孽就地正法。
就在此時!
本毫無生氣的銀蛇倏地睜開鉛色的瞳眸,它憤力扭動著蛇身,蛇尾掃過羽化臺上的四方柱,那寬厚的柱身被掃過時竟應聲而倒,震得整個臺上塵土飛揚。那縛妖繩是仙物,本就是殷家為捆縛妖物專門鍛造的繩子,此時任由那蛇再三扭動,如何掙脫,也只是讓那紅繩緊緊的勒進皮肉,觸動嚴重的傷口,鮮血淋漓。可銀蛇還不死心,低下蛇首,用尖銳的獠牙狠狠廝磨著紅繩,邊瘋狂的震顫著羽化臺。
一旁的修士驚慌失措的持劍砍了上去,銀蛇身上又中一劍,煞氣大增,鉛色眸底醞釀著暗沉之光,他忽然支起上半身,在那修士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張開嘴,向他的脖頸咬去‐‐只聽噗嗤一聲,從頸脈躥出的鮮血染紅羽化臺的青白地面,修士的驚叫卡在嗓子裡,就這樣直直的倒了下去。
褚顏倒退幾步,差點沒跌下羽化臺。
白月松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