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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辦法,外交手段失敗,軍事道路受阻,只能轉戰經濟較量、政治博弈和意識形態滲透了。
趙朔提議散軍餉開國庫,憑藉自身與農民軍豐富的鬥爭經驗在西良一帶率先拉開了陣前化敵為友的戰線。敵軍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沒過多久,果然如精通軍農結合業務的宋非觀測,中州北和蒼州二地的秋收泡湯了。二畝三分地一遭天災,更多人蜂擁投靠&ldo;護國軍&rdo;,&ldo;護國軍&rdo;人數越來越多,這麼多人打仗要源源不斷的糧餉,羌人朝廷不得不加徵賦稅‐‐但賦稅徵不上來啊。這個死迴圈給羌人政府帶來了第一次公眾信任危機。趙朔的化敵為友陣線迎來了第一批&ldo;棄暗投明&rdo;者。
河陽公主有新朝新政,我們也有,衛裴奉命轉腳南下與山羊鬍匯合,在西南三州捯飭起了垂拱臺、鴻都府、將軍府等機構,廢諸王、世家、軍備稅等舊制,又推屯兵、遷民、戶田等新制。這些上輩子他和薛賞都多次提到但始終推行不了的東西,如今竟然在風雨飄搖的半壁江山中,蹣蹣跚跚地邁開了小碎步。
等到雨水淹到雲州憫州的時候,魏淹留說,時候到了。
沒錯,好像快打勝仗了。可從滿朝上下無一人有笑顏,&ldo;天時&rdo;固然助我,可災荒戰亂中死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南行宮的建造時間和京都的東宮同起於武帝時代,中間修了又破、破了又修,整體風格十分類似,陰雨天都主打&ldo;驚悚&rdo;二字。
熊皇帝夜裡失眠,側臥著拿背對我,身影依稀和多年前那個孤苦伶仃的少年重疊。我伸胳膊過去用手胡亂摸他的眼睛,他裝不下去,睫毛撲撲亂顫,一轉身制住我:&ldo;十四!&rdo;
&ldo;睡不著來說說話,怎麼背對著我?&rdo;
&ldo;我……&rdo;他顯然沒料到我能勘破他的演技,理虧地支吾了半天,悶悶地朝我身上一趴,&ldo;十四叔,從削王令到如今,我們做得真的對嗎?&rdo;
我拍拍他的背:&ldo;對錯都是一時的,我們做的這些,只能說近百十年內是對的。我只知道,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等過個幾年,這世間的慘相會遠比現在更難看。&rdo;
他以為我在哄他:&ldo;你怎麼知道?&rdo;
我便當做是哄他好了:&ldo;我就是知道。接下來我們只打一場仗,也是最後一場。南邊都安排好了,無憂送到了百川城。西良二州新練精兵往西,北燕王混編軍和南越王混編軍往東,東西拉開牽扯住&l;護國軍&r;主力,你親自率平安營主力強攻京都,給我一隊人馬,我給你掠陣。&rdo;
他伸手摸我胸口斷過的那兩根肋骨,和心窩上平安營暴/亂時落下的疤:&ldo;大夫說讓你靜養。&rdo;
我怕癢忍不住要笑:&ldo;靜不了,過了這波再說。趕緊把&l;護國軍&r;打散嘍,將西南三州的新制推及全境,趁阿蒲奴和朱勒還沒騰出手來,咱們重建北十三關防線,往後就太平了。&rdo;
他默了默,大貓一般,將手輕輕扒拉在我肩上,黑暗中低緩道:&ldo;你說這麼多……又不相信我嗎?我知道你的意思,哪怕隔著生死,咱們也得先把肩頭這挑擔子安置妥當,你放心罷。&rdo;
我是不放心,不過他這回誤會了,我不是糾結於&ldo;殉情&rdo;與&ldo;殉國&rdo;,而是著實擔憂這最後一場大戰。因為阿姐她實在是個固執且強硬、脾性比皇祖母還衝的女人。
護國軍漸生敗相,更在魏淹留曾提及的那兩支我方&ldo;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