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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裴想了想,道:&ldo;可以解釋。良王殿下說,西州的劍宗名門魏家在&l;蜉蝣&r;中施惠甚廣,頗具威望‐‐想來,這些人都出自罪臣逆亂之家,從刀口下逃生後,必然需要依仗某些權勢富貴才能生存下去。雖一開始,鴻都府的目的似乎僅僅是庇佑無辜,但後來的&l;庇佑人&r;要借用手下這股力量去做些事情,也不難理解。&rdo;
&ldo;要是這樣,那張老先生遇害大概說得通了,&rdo;我把劈了叉的筆尖重新捏合到一起,&ldo;但姜先和晉王之死,背後又有什麼目的?二人的死最直接的效果就是五王之亂的興起與平息,難不成他們是在幫朕推行削王令?&rdo;
衛裴看著我,不吭聲了。
這他孃的還真不是沒可能。只是這種幫助的究極目的和具體實現手法令人忐忑。我忐忑地又將筆尖劈了叉:&ldo;眼下陶三勇一眾人等被暗殺,顯然是給裁軍令搗亂的,如果也是&l;蜉蝣&r;所為,為何他們&l;支援&r;削王令,不待見裁軍令?畢竟削王和裁軍,說到底是一碼事。&rdo;
衛裴微微擰起眉心:&ldo;尚無法確定是&l;蜉蝣&r;所為,事發後並非發現蜉蝣紋,且與前五起案件相交,陛下不覺得這次的死者有所不同嗎?&rdo;
&ldo;……是,死的人多。之前蜉蝣紋出現的時候,刨去行兇未遂和受殃及的池魚,只死一個。而且被瞄上的都是大人物。&rdo;
衛裴點了點頭,又不吭聲了。
我把筆一扔,抱壺給自己倒了杯春茶,於這烏七八糟的俗務中竟然咂摸出一絲百無聊賴的閒適來:&ldo;但不是&l;蜉蝣&r;的話,又是什麼人幹的?宋琅沒這能耐,且不說他秉性,他倒是有能耐在刑部大牢裡悄無聲息地做掉陶三勇,但沒法把手伸到良州去。&rdo;
衛裴似又忽然想起什麼,道:&ldo;陛下,前段時日糧倉突然被蟲蛀,因事關重大,大理寺曾介入調查,薛大人同臣說,當值看守糧倉的官員失蹤了幾個。&rdo;
&ldo;畏罪潛逃嗎?&rdo;我給衛愛卿也倒了一杯茶。
衛裴端起茶杯,不落座,仍復站著:&ldo;失蹤在糧倉事發之前。薛大人已在追查幾人下落。&rdo;
我自欺欺人地&ldo;閒適&rdo;了一會兒,焦急道:&ldo;趕緊讓姓薛的把宋琅放出來,都還嫌事兒不夠多?&rdo;
衛裴臉上露出憂色:&ldo;宋大人一入獄,眾人便群起攻訐。大勢難收。陛下此時若強行特赦他,恐怕更會為他招禍。&rdo;
我是十分理解宋琅的。誰家沒幾個禍禍親戚?要是他宋家和我鄭家顛換一下位置,就憑我爺爺奶奶、兄弟侄甥那些興風作浪的本事,我早就被連坐八百回了。
經此一事,宋琅八成要恨死薛王八。
但薛王八心眼使盡,最終卻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
陶三勇一干人等死後不出半個月,西州、蒼州、青州的軍隊陸續爆發動亂。
良王剛把良州爛攤子擺布停當,轉腳南下西州。
薛蒙代筆傳回密報,稱良州所有兵馬已分編二部,一部為留下的精兵,一部為退伍兵。退伍的又分二列,一列是願意領取朝廷分田去墾荒的,一列是想跟著官府去做工修水利的。
正值開春,薛蒙自個兒帶一撥人直接往西州搶修水利去了,蕭關領精兵正往中州趕來,說是還缺人手,剩下一撥要分荒田的退伍兵沒人統辦,正愁得慌。
可論&ldo;愁得慌&rdo;,朕可不比他們任何一位慌得少。一晃三四個月,日子過得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