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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他,蘇建只是覺得,這次大將軍到朔方來得匆忙,行前只上書陛下一封,說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想休息一段時間,然後人就去了朔方,千里賓士,半月而至,和之前所述到衰病沒一點關係。陛下對兩位大司馬算十分寬宏了,可至今也只是睜眼閉眼,未作明確回復。蘇建怎麼也想不透,大將軍這麼個人,謹慎了一輩子,怎麼這一朝就如此的不在意?
這也就罷了,本來兩個大司馬聚首在這邊城就夠引人注目,有情報說是極北之地的匈奴都大為緊張,探馬都多了若干,這種時候,趙破奴這楞小子還巴巴的趕來,就不怕人家說他們聚眾造反嗎?唉,驃騎不懂得什麼叫忌諱,他手下也是糊塗的!
有此一念,蘇建更懶怠和這楞小子打交道,偏他算半個主人,霍去病忙碌,蘇建不能不盡招待之職。這幾天下來,一老一少也是脾性不合,已是磕磕絆絆起來了。
趙破奴比霍去病還小几歲,年少好動又好說話,他是建章孤兒,很吃得苦,作戰勇悍也打得起硬仗,幾次出征一直跟著霍去病,隨他橫掃天下而未嘗一敗,春風得意難免驕傲些,也是一般的天不怕地不怕。
蘇建卻是受過挫折的人,嘗過萬般無奈的滋味,看這娃娃眉飛色舞的跟軍士們大聊什麼漠南、漠北,難道只有他這個娃娃去過漠南、漠北?蘇建聽得好笑,他也不動聲色的聽,每每就等趙破奴說得最高興吹破牛皮時冷冷插了一句。
一來二去,趙破奴委屈得要命,他是想到就說的人,全不知自己一開口就把蘇建氣個半死。他倒也有心講和,奈何蘇建說的話難聽,但開得口來,便是不慌不忙有理有節,明面上又挑不出什麼毛病。
最重要的是,蘇建是大將軍的部下。且不說趙破奴自己也對大將軍敬重的很,他跟霍去病久了,知道驃騎是怎麼敬他舅舅的。當年驃騎處置李敢的手段,即使是趙破奴看了,也有些膽寒,他算是明白,涉及了大將軍,驃騎沒什麼不敢做的,便是陛下出面也沒用。
於是乎,蘇、趙兩人間的氣氛就有些古怪。
事實上,這點矛盾也算有淵源,元狩四年後,有關雙壁反目之說,一度被傳得很盛,越是與雙壁素未謀面之人,說的版本越是絲絲入扣。
有人說,驃騎負恩。這人是私生子,心裡陰暗的很,早就想踩著他舅舅爬上去。那幾年大將軍在外面血戰,他就進宮去討好陛下。這不,後來他第一次出征,就不聽大將軍的號令,自己跑出去幾天幾夜不回來,聽說那次趙信叛逃,和他也有關係。之後去河西,驃騎刻意不等公孫將軍,那公孫將軍,可是救過他舅舅的人。漠北之戰就不用說了,他把精兵都挑走了,明知大將軍遇險,還自己頭也不回的一路打去狼山。忘恩負義,處心積慮,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
也有人說,大將軍這麼有心機的人,大概早就想到這一天啦。你沒看?驃騎第一次出征,大將軍只給他八百人,指了個沒影兒的地方要他去殺敵,差點沒回來。那以後,驃騎生了戒心,不再沒跟大將軍一起出徵過?那二戰河西,公孫敖是大將軍的人,故意遲遲不到。漠北不用講了,臨陣換將啊!
自然,這類無稽之談能氣死蘇建,趙破奴聽了更得大耳光扇過去。可,對他們這樣各自追隨衛霍多年的人而言,心裡也多少各有疙瘩。
在趙破奴看,驃騎將軍從前身處嫌疑之地大家誤會也就算了,可將軍連李敢都處置了,難道不是什麼都清楚了?更何況,大將軍自己明明待將軍好得不能再好了,處處都護著將軍,為什麼他的部下還看將軍不順眼呢?
可在蘇建看,驃騎自己也就算了,他倒是真心敬大將軍的,只他那群手下實在讓人頭疼,沒學會他的本事,倒各個有他的脾氣。這些人也不想想,驃騎殺人立威是痛快了,效果呢也不能說沒有,可,驃騎現在能在朔方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