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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深深點頭,雖說舅父講解問題比兄長耐心得多,可舅父有多偏心(最要命的是舅父還不知道他自己偏心),他也早就感同身受!可霍光天生缺少多愁善感的氣質,他快樂的倒完苦水,便又樂滋滋的跑去追著兄長問問題,求舅父教兵法,雖百折而不撓。或許,就是這個緣故,在那一代的孩子中,唯有他,沒被那光彩奪目的天才完全遮蓋,最終走出了自己的路。
驃騎自漠北迴來,一次帶霍光進宮去見天子,陛下只說了一句:&ot;去病,這孩子不怕你啊。&ot;
怕?霍光不知有啥好怕?將來他要做兄長的強盾呢。
真可惜,好日子通常都不能長久。
天子設兩位大司馬,世人就做出來無數文章。驃騎日貴,霍光眼見兄長肆無忌憚的接收舅父舊部,聽著朝野議論紛紛,驃騎門前門庭若市,大將軍那裡卻門可羅雀,炎涼如此,三人成虎,更何況這亂七八糟一大堆流言四起,雖說兄長和舅父態度依舊如常,霍光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當年父親叮囑的那番話,防備大將軍舅父,霍光始終默默將其放在心裡,一字也未與兄長吐露。霍光一早就有清晰正確的認知,大將軍這問題上,他那聰明絕頂的兄長實在不足以為謀。(所謂豬一樣的隊友!霍光光穿越中。)
這兩個人,不儘是血緣上的親近,而是彼此有種很深的信任。舅父習慣與人保持距離,牢不可破,可他對兄長就沒有任何秘密,什麼心裡話都告訴他,兄長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大將軍深不可測,可他對舅父沒有一絲防備。或許,那是軍人間特有的默契,霍光也不甚瞭然,他只知道,若叫兄長知道阿爹的叮囑,恐怕會把他吊起來打!
驃騎這兄長在霍光,不說長兄如父,也是心底最親的親人。換作兩年前霍光初到長安,有任何事情,作為霍家人,他必能毫不猶豫的站在兄長一側,冷靜為他謀劃,可,霍光此刻的心境有些變化,他已充份明白,大將軍這個舅父對兄長的特殊意義。
衛家、霍家分得清,
可衛霍的關係太緊密,傷到一個就必會傷及另一個,
每每想到兄長舅父昔日相對笑談的輕鬆快意樣子,
霍光就不希望,這兩個人,也會鬧翻,不管是因為什麼緣故。
不過,他也沒煩惱太久,就覺得自己真是杞人憂天了。
外間沸沸揚揚的傳衛霍反目傳得最兇的時候,舅父卻來了驃騎府避囂。這是事出有因,舅父為漠北一戰,通宵達旦忙了近兩年,得了個失眠的毛病,舅父戰時顧不上,乃至戰後依舊久久不愈,太醫說當慢慢調理徐徐圖之,兄長聽了便把舅父接來了。只,舅父和兄長都無意在風口浪尖上再添新話題,做得很低調,外人知道的沒幾個。
霍光對兄長有種盲目的崇拜,總覺得他無所不能,而過去經驗也說明,舅父有任何問題,只要兄長插手,必能管得妥當。
兄長為舅父準備了間清靜屋子,霍光跑去看了看,覺得還不如不動,兄長是個軍人,喜歡簡潔,於是屋中就簡潔到只剩必需品,堪與那長途奔襲也往往不帶補給的驃騎營媲美,偏舅父也是個軍人,大為欣賞,說這次很好,他需要的東西一應俱全,空著手過來就能住得舒舒服服。
果然,兄長就是有辦法。舅父一來,兄長已準備好弓箭馬匹,要拉他去南山夜狩,兄長開口,舅父也就可有可無的答應了,兩人換了衣服,只帶了幾個親兵,趁天黑前不聲不響出了城,打獵打了一整晚,直到次日中午才回來,隨後送來的獵物象山一樣。舅父臉上紅紅的,笑眯眯的說,兄長烤得野雞入味,帶的酒也好。兄長就推說自己困了,硬拉舅父陪他眯一會兒,有兄長在,失眠的舅父很快就睡著了,睡得很熟,當晚再入眠也毫無問題。
舅父在漠北一戰用過多少心血,恐怕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