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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冬天，又下雪了。我討飯討到落馬鎮，又凍又餓倒在一戶人家的屋簷下。那戶人家還嫌我晦氣，趕我走。可我哪裡走得動，快凍僵了。還好徐嫂子路過，見我可憐給我衣穿還給吃的。見我孤身一人，頭上還長了癩瘡，無家可歸就把我帶回山寨。&rdo;

蔡換兒瞭然。徐氏看起來就是精明又熱心腸的婦道人家。

&ldo;你頭上癩瘡也是寨裡給醫好的？&rdo;

&ldo;是呀。&rdo;小癩毛輕輕笑了：&ldo;開始時，大夥都躲著我走。還是徐嫂不嫌棄，帶著我求情老寨主。老寨主發話，老王叔這才肯醫我。&rdo;

&ldo;老王叔是誰？大夫嗎？&rdo;

小癩毛悲嘆：&ldo;是寨村的赤腳大夫，醫術相當好，跟師爺不相上下。可惜，去年過世了。&rdo;說完，還抹了下眼角。

&ldo;節哀！&rdo;輕拍小毛的肩。

話題太沉重，蔡換兒陪著默了會哀。稍頃她打算轉移話題時，卻發現小癩毛竟然傳出輕微的打呼聲。

靠，睡著了？這麼悲傷的氣氛之下這麼快入眠？佩服！

翌日大清早。

蔡換兒習慣身心放鬆，沒有逃難時的壓迫感，繼續賴床。

這次被小癩毛給搖醒了：&ldo;換兒，醒醒啦！&rdo;

&ldo;別吵。&rdo;蔡換兒翻身不理。

&ldo;再不起床，陳嫂子真的會潑你涼水的。&rdo;小癩毛閒閒警告。

停頓了小會，蔡換兒&l;呼&r;的坐起，睡眼朦朧：&ldo;真的呀？&rdo;

&ldo;嗯。&rdo;小癩毛正色：&ldo;我被潑過。然後就長記性了。&rdo;

&ldo;咦喲！&rdo;蔡換兒搓著頭髮，打著哈欠：&ldo;陳嫂子也太兇殘了吧？&rdo;

&l;咳咳咳&r;窗外傳來威嚴的咳嗽，聽音辯人好像是……

蔡換兒壓低聲音：&ldo;陳嫂？&rdo;

小癩毛驚怕的猛點頭，嗓門壓的極細：&ldo;你完了，背後說陳嫂子壞話。等著穿小鞋吧。&rdo;

&ldo;不會吧？那就是個比喻詞，不帶任何主觀惡意的。&rdo;蔡換兒哭喪臉。

這什麼話呀？主觀惡意，啥意思？

小癩毛摳著癩瘡，開門出去了。

&ldo;早呀，陳嫂。&rdo;蔡換兒也趕緊穿好衣，迎面就看到陳嫂手裡端著一盆豆芽，塞給她：&ldo;揀乾淨嘍。&rdo;

&ldo;哦。好的。&rdo;

豆芽那麼多，要做夠百十幾號人的一盆菜，蔡換兒蹲在地上，揀的眼都花了。

&ldo;換兒，還愣著幹什麼，抱捆柴去灶膛。&rdo;大林家的還唸叨：&ldo;不是說好燒火丫頭嗎？還是我給燒的火。這上哪說理去。&rdo;

&ldo;馬上來馬上來。&rdo;蔡換兒搓搓痠麻的腿，小跑去抱了堆柴禾。

皮大姐已經在熬稀飯，一面有條不穩的指揮幾個人做事，井井有理一絲不亂。

覷著空當，蔡換兒匆匆洗把臉，又轉回灶口添柴。

&ldo;粥好了。大林家的，把前些天桂花她娘送來的醃鹹菜切好裝碗裡，一會給大當家的先送去。&rdo;

&ldo;我來送。&rdo;蔡換兒積極舉手。

陳嫂臉色還是慘綠的，黃瓜汁的效果可能起作用了還是怎麼著？反正她臉不癢了。撇著嘴：&ldo;你呀，就會偷懶。淨揀著輕省的活搶著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