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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昉將她放下來，像個小孩子承認錯誤般，&ldo;不是。義父不滿我阻止妹妹和太子相見，今日來衙門找我，我們言語不和，就……&rdo;

&ldo;謝掌印他竟然願意成全小芫和太子？&rdo;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謝昉臉色不好看起來，想起方才的一場父子之爭便又生起氣來，&ldo;這不叫什麼成全，這叫利用。何況就算他有心也沒用，太子是國之儲君，要納誰也要皇后點頭。&rdo;

謝崇禮想要利用謝芫姬搭上太子這條線？想想也有些道理：皇帝近兩年身體也不大好了，他再不為自己多做打算，就看這麼多年來的張揚跋扈，恐怕將來沒有好下場。

沈芳年心情複雜，試探著道：&ldo;其實前一陣我撞見過他們兩個人在西苑一起遊湖，兩個人都很是愉悅。我想……或許這也不是一件壞事。&rdo;

謝昉道：&ldo;其實這次想著去南京，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小芫。雖然我尚且沒有鬆口，但若有一日她真的入了東宮，那麼我離開京城，相信太子甚至陛下都會放心許多。&rdo;

她點點頭，確實，若是連東宮內都有了謝氏，司禮監、錦衣衛、東宮連成一線，恐怕縱然如當今天子這般不理朝政，恐怕也不能坐視不理了。

&ldo;可是，你方才不是說因為愛我嗎？&rdo;她好像又找偏了重點。

謝昉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ldo;芳年姐姐，怎麼連謝芫姬的醋都吃上了？&rdo;

&ldo;不許取笑我。&rdo;她從他手中逃了出來，也發覺自己似乎有些無理取鬧，赧然道。

&ldo;看你，現在像個泥猴，哪裡當得起皇后口中的大家閨秀之範？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家。&rdo;謝昉顯然不想再談關於謝芫姬和太子之事，平生惱怒。他拉著她的手，將她送上了馬，自己也跨上馬來。

謝昉輕輕一夾馬腹，那馬便朝北城門跑去。

進城前，他們還有一些時間能說話。謝昉嘆了口氣，&ldo;我覺得，你的叔父，恐怕還須我想辦法緩緩說動才好。&rdo;

&ldo;沒關係，我不急。就看謝大人有沒有耐心咯？&rdo;她向來都是很有耐心的。

謝昉不屑，&ldo;沒有耐心，如何等你兩年？&rdo;

她無聲的笑起來，忽然覺得夕陽西下也成了帶著希望的景色，再不似前一陣的陰霾。

到了城門，他不得不先將她放走，目送她走遠，他才打馬向北鎮撫司衙門而去。男女共乘一騎，在京城是想都不要想的傷風敗俗之事。

剛剛走到衙門口，便有小旗神色匆忙的迎接上來，&ldo;大人，您可回來了，出大事兒了！&rdo;

&ldo;什麼事？&rdo;謝昉想不出自己僅僅離開半天，能出什麼事。

小旗看了看左右無人，才低聲道：&ldo;宮裡傳來的訊息，陛下、陛下中午用過午膳後忽然暈倒了，至今未醒！&rdo;

☆、前塵往事

在乾清宮內忙碌照顧了昏迷的皇帝一整夜，終於聽到了太醫口中皇帝的病暫且無礙的承諾。皇后這才憔悴走了出來，一眼便見到了清晨才得知訊息的，跪在外面以貴妃為首的一眾妃嬪和皇子皇女。

&ldo;陛下只是尚未甦醒，如今沒有大礙了，你們辛苦了，各自歇息去吧。&rdo;皇后的聲音帶了倦意，各宮中人也知道此時不該添亂，目送皇后移駕，便各自回宮。只有紀煜和紀，既然見到母后，自然要跟隨去坤寧宮問安。

皇帝得了中風這樣的大症候，不光是乾清宮，坤寧宮中也是一片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