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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沈慈來時，說的第一個理由也和謝昉現在說的大同小異。

&ldo;你給本宮戴一頂高帽子，本宮就會為了你那冠冕堂皇的理由賜婚？&rdo;周皇后笑著搖了搖頭，&ldo;而且還是將本宮相中的侄媳婦賜婚與你，你最好有個更好的理由。&rdo;

謝昉突然問了皇后一個問題：&ldo;娘娘，沈夫人是如何說服您見臣的呢？&rdo;

周皇后挑了挑眉，這個小子，倒真是問到點上了，他知道若自己不打算賜婚，則根本沒必要見他了。

她還記得沈慈是如何說服自己的，字字錐心。

&ldo;說句大不敬的話，看到他們，總是會想到二十年前的娘娘和……他。&rdo;

是啊，二十年前，那是很久之前了啊。她也曾經是像沈芳年這樣的風華正茂，剛剛入了東宮，也是年輕氣盛，在花園中救下了個被餵了毒酒的小內監，也覺得是功德一件。

她向來對沈芳年多看一眼，難道是因為她就像年少時的自己麼？

&ldo;我沒你侄女固執，沒她膽子大。&rdo;

&ldo;娘娘您，就當是了卻自己一樁心事吧。&rdo;沈慈道。

周皇后冷哼一聲，並不打算回答謝昉的問題。

謝昉又繼續道：&ldo;臣雖然愚鈍，可臣永遠記得年幼時，義父帶臣來坤寧宮拜見您，您還笑著抱過臣和妹妹。&rdo;

&ldo;你義父，他從前在坤寧宮當差，得了你們兄妹，還以為得了什麼寶貝似的領給本宮看。&rdo;皇后眼神怔忡，回憶著過去，最後補充了一句，&ldo;沒想到養大了，都是麻煩。&rdo;

謝昉見皇后沒有著惱，繼續僭越，輕聲道：&ldo;臣從小沒娘，還是在娘娘的懷裡第一次感受到有母親的感覺。娘娘您可莫要一直偏心侄子。&rdo;

周皇后被他氣笑，&ldo;你信不信本宮現在就治你個不敬之罪？&rdo;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話，這樣的語氣，她似乎曾經對另一個人用過很多很多遍。

&ldo;是臣一時失言，衝撞了娘娘了。&rdo;謝昉說得隨意，絲毫不像害怕，又補充了下，&ldo;義父不常回外宅，回了時也經常提起娘娘呢。&rdo;

&ldo;少給我耍貧嘴！連你義父都敢編排上了。&rdo;

&ldo;是。&rdo;

皇后忽然又嚴肅起來，皺眉道：&ldo;近來這件事情，攪得朝野動盪，街頭巷尾議論紛紛，本宮在深宮中也是有所耳聞。陛下麼……也是很頭疼。本宮想過，若是定下這樁婚事，或許能平息兩黨間的戰火，也算是為陛下分憂了。不過本宮也要問過陛下的意見才是。&rdo;

皇上向來都懶得管這些煩心事，謝昉心裡已經有譜了，便趕忙謝過。

&ldo;不必謝。&rdo;周皇后轉身背對著他，望向窗外的晴空萬裡，&ldo;本宮也想看看，這樁婚事究竟結局如何呢。&rdo;

謝昉離開坤寧宮的時候，自然是步伐輕快，神清氣爽。可這邊尚書府中，沈老爺著實被自己這許久不來京城的妹妹氣得夠嗆。

沈泰一拍桌子，怒道：&ldo;你怎能擅作主張將那些東西抬進來？還瞞到今日才告訴我？&rdo;

沈慈飲了口茶，淡淡道：&ldo;因為今日謝昉要進宮見皇后，所以我想著，這時候告訴二哥你倒是個好時候。&rdo;言下之意，過了今日，有宮裡的旨意，你自然不得阻攔了。

沈泰氣得直哆嗦，袁夫人擔憂的為他撫背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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