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3 頁)
&ldo;那好,&rdo;蕭駿馳擱下了手中詩稿,道:&ldo;那鍾小姐便是頭名了。這一句&l;上飛瓊搖萬花,人間情薄終寂寥&r;寫的實在是好,妙極。鍾小姐想要何物?&rdo;
他雖在褒賞,語氣卻淡了下來,頗有幾分隨便。
鍾小燕微微咬牙,明艷面孔上有一層屈辱之色。
奪得第一,又得蕭駿馳賞賜,這本是好事。只是經蕭駿馳如此一番折騰,所有的事都變了味,就彷彿她是運氣好,才在蕭駿馳面前得了這第一。苦心孤詣、精心設計,也不過是討他一時心血來潮的歡喜。
鍾小燕心下思緒翻滾,久久不能出聲。
鍾賢與鍾夫人俱有些急,連連偷聲催促她。
只要小燕攀上了競陵王這棵高枝,那鍾家在競陵自是平步青雲,地位愈益穩固。更有甚者,族內年輕輩的才俊躋身太延一二流,也不是沒有可能。
&ldo;回王爺,&rdo;鍾小燕微一躬身,終於出了聲:&ldo;小燕確有一物想要。&rdo;她似終於下好了決心,聲如清鍾。
&ldo;說吧。&rdo;蕭駿馳道。
&ldo;小燕懇請王爺,&rdo;她忽然跪落在地,言之鑿鑿,聲色懇切:&ldo;恕我鍾氏一族。&rdo;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
鍾氏的青年俱是不懂她何出此言。就連鍾夫人與鍾賢,也都是滿面愕然。鍾夫人已是連忙擠出了笑,忙巴巴地朝蕭駿馳解釋起來:&ldo;王爺,小女一時糊塗了,這才亂說起了話,請王爺莫要較真……&rdo;
鍾小燕跪在席下,身姿筆挺,語氣愈益堅定:&ldo;阿爹、阿孃不知事,在廳堂中擺出了這價值千金的珊瑚樹。然我鍾家闔家上下,歲石也不過百。王爺見此珊瑚樹,定然心有疑慮。&rdo;
鍾小燕的聲音,於喧鬧聲中響起。
鍾賢聽著,面色也一變。
他忽然明白了,鍾小燕為何不自請嫁予蕭駿馳,而是提出這樣的請求來。
鍾家為競陵巨室,從前行過商。他們雖在競陵足以翻覆雲雨,卻不足以躋身太延名門之中,因而眼見也不如那些累世公卿,反而頗有幾分小氣。譬如鍾賢為顯家世累厚,便搬出了庫中的珊瑚樹來。
鍾家已是百年未出過競陵郡了。從前鍾家在競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又何須故意藏起排頭威風?如此,鍾賢並未多想這一層。
可鍾家首位,亦不過是競陵別駕之身,又何來如此滔天鉅富?落在攝政者的眼中,這便是逾距。若蕭駿馳再有些疑心,說他鍾賢授受財物,那就更是一樁重罪。
一心攀富貴的鐘賢在頃刻間清醒過來,頓時冷汗涔涔。他心有餘悸地瞥了一眼廳堂內那富麗堂皇的珊瑚樹,在心底慶幸鍾小燕的抉擇。
&ldo;王爺,我鍾家從前行商,因而累下一筆財富;這些年來父親身為競陵別駕,恤愛百姓,清政忠直,不惜自散家財為百姓謀利。如是,百年家業漸近一空。&rdo;鍾小燕伏在地上,急急道:&ldo;因而,父親才會邀您至府上,望王爺重用鍾家子弟,再啟鍾氏舊輝。&rdo;
說完,她將身子伏得更低:&ldo;入仕者求高升,本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錯只錯在阿爹為顯我鍾家家力,搬出了這一株珊瑚樹。然我家中餘財已是不多,供著這珊瑚樹已是強弩之末。王爺若是不信,大可查上一查。&rdo;
她話畢,廳室內一片寂靜。
鍾賢拭一把額汗,連忙跪下來道:&ldo;請王爺恕罪。&rdo;
蕭駿馳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這對父女,便悠閒道:&ldo;何必如此緊張?既鍾小姐奪得了這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