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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意洩氣了：&ldo;我想明天早點起嘛，睡得太晚就會想睡，玩也玩不好。&rdo;

謝緣把他抱回來：&ldo;那便早些睡，就睡這罷。&rdo;

桑意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是終於還是沒有開口。謝緣光明正大地把他攬在懷裡，拉了簾子，又要像往常一樣放上一支蠟燭，結果桑意卻問道：&ldo;你為什麼睡前要點蠟燭?&rdo;

&ldo;你不是怕黑麼?&rdo;謝緣問。

桑意愣了：&ldo;你怎麼知道?不是，我從未對你說過我怕黑啊。&rdo;

謝緣強行解釋道：&ldo;小孩子必須怕黑，所以你必須怕黑，怕的時候就到我這裡來。&rdo;

桑意憋笑：&ldo;那還應當有什麼?&rdo;

謝緣思索了一下：&ldo;小孩子也必須愛吃糖，必須來找大人要，要不到的時候也可以稍微乖一點，撒些嬌什麼的。另外小孩子也要知道大人辛苦，要知道家中大人一心都是自家小東西，所以也應當孝順一點，多花些時間陪陪我，知道嗎?&rdo;

桑意道：&ldo;哦。&rdo;

&ldo;哦什麼哦，聽到沒有?&rdo;謝緣往他屁股上一拍，把桑意拍得抖了一抖。

桑意咕噥：&ldo;……你流氓。&rdo;

謝緣道：&ldo;哦。&rdo;

桑意繼續咕噥：&ldo;我沒聽到。&rdo;

謝緣笑了，收回手攬住他的腰，就這樣睡了。桑意被他箍得死緊，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時百般金蟬脫殼，鑽拱了半天才溜下了床，早早御風過去了。謝緣被他吵醒了，起來睜眼一看時辰，發覺連天都還沒亮，不由得輕輕嘆息：&ldo;你這個人啊。&rdo;

桑意惦記著玩耍的事情，今天也不裝著了，直接花了半個時辰去先生那兒考察完了所有今天的功課，捎帶著讓先生提前佈置了作業，自己就地完成，之後就跟先生告了半天假。同班同學紛紛效仿，打起二十分精神來寫功課，也都在正午之前完成了，而後趕去集合地點。

今天他們的玩耍專案是野炊和挖戰壕打仗，桑意變了個桃枝做的小鏟子早早挖好了，又在一邊興沖沖的造了個土灶。正挖得起勁兒時，他忽而聽到頭頂傳來一個文弱溫和的聲音：&ldo;小郎，你在這裡做什麼?&rdo;

聽年紀約莫是個二三十餘的女子，不知怎的，桑意一聽見這聲音，心中隱約就浮現出了那女子的樣貌：明艷婉轉的模樣，面板白淨，穿一身深青色的衣裳，又惹眼又清冷。他抬頭往上看過去，見到果真如此，心中也生出許多親切感來，鬼使神差的，他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女子。

他抬頭看她：&ldo;我在挖壕溝，一會兒有小夥伴過來玩。&rdo;

那女子掩口笑了：&ldo;然而你挖得這樣深，凍土滑膩，一會兒沒有人來，你要怎樣爬出去呢?&rdo;

桑意站在坑底，抬頭目測了一下這個坑的高度，曉得自己其實原地一個助跑就能跳上去。或許是最近賣乖裝傻習慣了，他也只是扮著孩童模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ldo;啊，我忘記了。&rdo;

&ldo;那你挖好了嗎?&rdo;那女人溫柔地看著他，向他伸出手，&ldo;我拉著你上來罷。&rdo;

桑意看了她半晌，往上伸出手，受寵若驚地被拉回了地面。他有點侷促地撣了撣身上的灰土，道了個歉：&ldo;對不起，我身上太髒了。&rdo;

那女子搖搖頭，顯然沒有在意，伸手過來用絹帕給他擦臉。桑意僵了一下，往後退了半步，便見到那女子輕笑一聲：&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