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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渾身都是好東西。狼皮保暖，狼肉也是一味藥，尤其對體寒的女人，格外有好處，她可以把肉割下來，放在冰冷的地窖裡儲存好，留著數九寒天和奶婆婆兩個滋補養生。

狗蛋卻說，&ldo;一人兩隻，這樣最好。&rdo;

銀豆不謙虛，&ldo;行呀，你要是肯給，我沒有意見。&rdo;

兩個人商量好，狗蛋說，&ldo;天冷，先放著，等明天我找時間過來給狼剝皮卸肉。&rdo;

銀豆嘖嘖兩聲，&ldo;狗蛋你真了不得，啥都會，厲害呀！&rdo;

狗蛋忍不住翹起嘴角，楊家灣最能幹的女子誇他呢，他能不高興麼。

銀豆換了衣衫回到中窯，趙氏已經把飯端上來了。今晚做的是餄烙面，筷子頭粗細，又長又筋道，一股腦兒全下鍋裡，撈出來澆上肉湯，一人盛了一大海碗，擺在炕桌上讓兩個吃。趙氏又從西窯裡找出兩套新作的衣服，給狗蛋說，&ldo;狗蛋呀，嬸子新衣做好咧，就等著給你呢，眼下你這衣裳讓血糊了，不如換換吧，不然回去你爹你媽看見你這樣子還要操心。&rdo;

狗蛋嗯嗯答應，竟然沒想起要顧忌，當場脫了上身短衣，要換上新的，柳銀豆從他解衣帶開始就低下頭安安靜靜吃飯，一句話都不說，相比之前，她已經不那麼討厭狗蛋靠近她，但心裡還是有點排斥，她不能看見男人光膀子，不然吃不下飯。

狗蛋換衣服的當口，趙氏發現了狗蛋的肩頭上的傷，很是擔心，&ldo;我還有鍋呀，就算沒鍋用，你們也萬不敢叫我擔驚受怕。天爺，你個少年娃咋不把自己當回事嘛。&rdo;

狗蛋笑一下，說，&ldo;嬸子，我一點都不疼呢。&rdo;把柳銀豆給他的小瓶子拿出來給趙氏，又說，&ldo;嬸子，不如你現在把藥粉給我撒上，銀豆說，撒上明天就好了。&rdo;

&ldo;好呀，我這就給你撒。&rdo;趙氏答應，很快給楊狗蛋的傷口上撒上藥，找了洗乾淨的細布條裹著，又讓套了衣衫，方才放心了，&ldo;以後別冒冒失失的，天晚了，就甭回來。要是有個閃失，你爹你媽肯定傷心哩。&rdo;

說完，又對銀豆說，&ldo;銀豆哎，你可不敢一個人走。天黑不回來都成哩，往後甭這麼嚇奶奶。&rdo;

銀豆眼眶一熱，想想之前差點命喪黃泉就後怕。

狗蛋吃飽喝足，精神抖擻地回去了，銀豆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吃完飯倒在炕上一直睡，睡得迷迷糊糊的，做起夢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驚嚇刺激，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這天夜裡柳銀豆又夢到了許久不曾出現在夢裡的另一個自己。夢裡的師傅不在身旁，她獨自在陌生的地方，拉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的手，深情款款地望著他，喊著年輕男人的名字，&ldo;永年，一起走呀。&rdo;

銀豆是被這夢給噁心醒來的。……拉手？她從來不碰男人，為什麼還會拉著男人的手？多噁心呀，還叫著人家的名字，叫什麼來著？‐‐&ldo;永年。&rdo;

銀豆覺得永年這個名字很耳熟，夢裡的年輕男人也有幾分面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搖搖頭，乾脆不去想，實在太噁心了。

雞叫三遍，銀豆洗梳完畢，特意將雙手洗了又洗。洗完進偏院給驢和騾子餵草，聽見門口喊，&ldo;嬸子在嗎？&rdo;

趙氏聞聲，從窯屋出來，說，&ldo;噢，是狗蛋呀，快進來。&rdo;

狗蛋站在門口說，&ldo;嬸子，我不進來了，我就問問柳銀豆去醫館不，去的話一撘走，路上有狼也不怕。&rdo;

他的驢就在身後，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