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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道臨剛一把靈覺延伸到水流的某處斷層,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先是發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存在了,所有的感官除了自身“意識”也就是靈覺還存在外,其他的像嗅覺觸覺聲覺等等完完全全的消失了,雖然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但偏偏就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控制四肢跟其他部位器官的能力。
模模糊糊感覺到自身已經跟周圍河水景物渾然成為一體的鐘道臨越來越迷惑,這時候他似乎感覺到自己就是河底的一株水草,一條小魚,或許是所有的生物跟那些無處不在的河底岩石,甚至自己就是包裹著“自己”的河水,明明這是不可能的,但鍾道臨卻能如此真實的感覺到。
忽然,鍾道臨突然“看到了”一個緊閉雙眼的紫發青年正在一條大河中心被河水朝下帶去,他發覺這個青年露出水面的五官是那麼的熟悉,“天啊!這不是我自己麼?”內心驚撥出聲的鐘道臨眼前景像突然碎裂,緊跟著是從鼻孔跟口中倒灌而入的河水。
“嘭嘭嘭嘭!”
鍾道臨臉容因為內心的恐懼而顯得有些猙獰,立即手足並用猛拍河水,像個溺水的孩子般掙扎著從水中蹦起,大呼小叫的狂奔進岸上的草叢,直到高與肩齊的野草打在面板上的感覺真實的傳來他才略微平復了一下劇烈跳動的心脈,心中卻仍對剛才的經驗驚詫不已。
騰騰的白煙從鍾道臨身上升起,幾乎是在他一起念間真氣就蒸發掉了身上的河水,氣海與周身經脈內充盈著呼之欲出的氣感,不但一身傷勢全好而且功力尤有精進,連周圍土壤中無數種子吐芽的萌動跟昆蟲振動薄翅的微弱聲響都清晰無比的感覺到。
鍾道臨知道,自己看不見的精神修為在經過方才一番無法解釋的經驗後又深進一層,這種經驗言之如吹影,思之如鏤塵,可又活生生的存在,如今的他汞日流珠,青龍與俱,幾乎達至《無道經》所載“宇明天溪,化而欲作”的境界。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在力場極為怪異的魔界而是在人間,以鍾道臨現在能夠呼應陰陽自然的靈覺修為,就已經突破了“合陰兌陽,念起靈馭”的馭物一關。
正被自己心靈延伸出去所“看”到的景像震動的說不出話來的鐘道臨突然感到心神一緊,想也不想的抽身朝旁疾退。
“嗖!”
一支羽翎勁箭從他剛才站立的地方一閃而過,“叮”的一聲金屬交鳴的脆響插入了遠處的一塊灰巖上,石末飛濺,露在外面箭桿尾上下嗡嗡顫響,連堅硬的岩石都是射入可見這一箭之威。
鍾道臨在羽翎箭從他身旁飛過的霎那就暴起發難,一聲大喝猛朝遠處一株蒼天巨樹流星趕月般射去,人未至,背上的那把神秘之刀早已握在手中,間不容髮的凌空朝前猛劈而去。
“咔嚓”一聲巨樹斷裂的悶響傳來,需要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樹像是下面少了一截似的轟然倒下,露出了樹後一個錯愕發呆的臉龐。
那個樹後面披著獸皮的瘦弱青年手持鐵胎巨弓,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被狂暴的刀浪給捲了進去,他也算應變迅速,知道眼前這一刀不是自己能夠扛得住的,立馬大喊了一聲什麼提弓前掃,身體則蜷成蝦米一般貼地朝後滾去。
也幸虧他身前有株大樹阻隔了大半刀流捲起的勁氣,儘管被刀氣在身上割出了道道血痕,總算是趁著鍾道臨刀勢沒有展開到極致的瞬間灰頭土臉的躲了過去。
“咦?”
鍾道臨看清了樹後那人的面貌穿著也是發出了一聲驚咦,對方看到自己時臉上錯愕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加上好像喊了一嗓子什麼沒聽清楚,只得收招冷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何用箭射我?”
雖然收招了,可從鍾道臨手中那把刀刃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卻絲毫不弱的牢牢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