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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看了看他,咳嗽了一聲,繼續開始講課。
事情就是這樣的,徐巖回復了那個簡訊,從回到家的種種境遇開始講起,一直說到最近發生的事。條理清晰,語言冷靜的根本不像是曾經那個徐巖。
記者寫完,問他:「你知道和我說這些說明什麼嗎?」
「說明我能得到一個公道。」徐巖低聲說:「等新聞發出去以後我就退學,去送外賣也好,打工也好,情況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比起在親生父母家裡,用尊嚴換來的溫飽,他寧願露宿街頭。徐巖想著新聞發出去以後的樣子,覺得一切都是值得期待的。
「不會。」記者忍俊不禁:「他們要給你撫養費,你沒收到的話可以再來找我,對了,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聽說……虐待兒童是要被判刑的,你能陪我去報警嗎。」
就是這樣,徐巖把一切都說了。記者的報導從同行無德,不調查清楚就發新聞開始,一直寫到父母的不公正待遇對孩子帶來的傷害以及家庭暴力,最後還誇了徐巖一把,寫一個生長在逆境中的孩子重新建立自信的過程,這篇文章一發出來,就得到了廣泛的關注,因為徐巖真的太慘了。
身處這場風暴的中心,徐家父母的日子不太好過。防盜門雖然好用,但也不是什麼都能攔得住,徐巖在家裡的情況,不少鄰居都知道一點。在議論聲中,徐父先崩潰了。他丟了工作,留在家裡,也不敢上網,甚至不敢開機,活的像一隻驚弓之鳥。
至於徐母,她還在努力掙扎,她不斷向每個人解釋:「我們對他很好,我們對兩個孩子一視同仁,我們沒有那麼做……」
假話始終不能變成真的——雖然徐母覺得這是真話。她對這個孩子怎麼樣了嗎?她不說話還好點,可每次接受採訪,那副理直氣壯的嘴臉暴露在人前,都能把人的隔夜飯噁心出來。
徐黎也退學了,一家人留在家裡,惶惶不可終日。連徐巖的爺爺也受了連累。
在一片議論聲中,徐巖養母虐待他的案子開庭了。
徐巖坐在後面,看著養母佝僂的背影。記者對他說過,如果他執意這樣做,他可能會在公眾眼中失去完美受害人的身份。但他覺得,如果他不這麼做,他會失去更重要的東西。
他就坐在後面,聽著法官說話,感覺時間既短暫又漫長。直到最後一個字落下時,他感覺到什麼東西從他眼中滴了下來。養母被法警帶走時,看見了他。那個女人掙扎著向他撲過來:「畜生,狼心狗肺!父母兄弟都不放過,你會有報應的!」
徐巖無所謂的扯了下嘴角。
這個人已經不可能傷害到他了。
他隨著人流出了法庭,那個記者已經在等著他了。
「說點什麼吧。」
他們在一家快餐店坐下,徐巖吸著可樂,長久的沉默過後,他說:「我還是值得被公正的對待的,是嗎?」
他想說給那些人聽,但他們聽見後是什麼反應,他已經不在乎了。
第39章 家暴受害者1
有牧雲閒在, 徐巖當然不可能向他說的一樣露宿街頭。
在這件事平息後, 徐巖與他親生父母徹底撕破了臉。撫養費有一搭沒一搭的給, 但這不重要。牧雲閒聽說他想當個作家, 找了許多書給他看, 有最好的老師,徐巖進步的飛快。
兩年之後, 徐巖考上了心儀的大學。在大學裡,空閒的時間多了點, 他可以繼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說起來, 他們那個班生源好,同學們後來發展都不錯,而一開始最不起眼的徐巖,反而是後來發展最好的。
他就和那一家人再也沒有聯絡了。
養母因為虐待被看護人罪,被判了四年,至於拐賣兒童的部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