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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肖一看,這被剪了翅膀,耷拉著腦袋的野雞,眼睛一閃,笑呵呵的說道:
&ldo;這可真不錯,正好放著入冬後能吃口鮮肉,陸老大,沒想到啊,你這小點子還真是不少,連帶著我也得了便宜,這樣的利錢比銀子實惠多了,就是拼著被套上放利錢的帽子,我也要拿回去。對了,陸老大,說正緊的,開春後若是可能,你幫我也弄幾個活的野雞,讓我也好在家養上幾隻,給我家那小子弄點雞蛋吃。都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家那小子如今正是什麼都能往肚子裡塞的時候,凡是能吃的,那是多點是點。&rdo;
說好了銀錢的事兒,老肖對著陸家兄弟越發的不客氣了,什麼利錢,什麼幫忙,那是張口就來,你還別說啊,他這樣一來,那陸家兄弟反而越發的心安起來,少了剛開始說起賒欠時的忐忑和尷尬。
這樣的詭異轉變其實說起來也容易理解,誰讓說利息什麼的,老肖用的似乎兄弟間打趣的口吻呢,再加上讓他們幫忙說的那麼坦然直接,讓陸家兄弟感覺自家和老肖之間的這幾次往來,幫扶,那就是相互幫助,互通有無而已,這原本的欠債人和債權人的尷尬等級就開始模糊起來,自然人也不那麼的彆扭了。
特別是心粗的陸家老大,居然還能一摸臉,一遍點著腦袋和老肖說起孩子的話題,抱怨家裡娃子吃的多乾的少,日子過得緊巴巴;一遍詢問老肖家那水泥的事兒。
&ldo;每年雨水一下來,那泥草牆就被衝出去一層,兩三回一來,這屋子就沒法子住人了,若不是咱們這山裡別的不多,就是石頭多,好歹地基用了石頭結實的很,這屋子只怕是兩三年的就要推倒重建一回了。實在是太麻煩!所以啊,我尋思著,不成的話,就學你那屋子的模樣,把這外頭的牆用你那什麼泥摸一摸,你說咋樣?&rdo;
&ldo;挺好的主意,哪怕是換來少修幾次的折騰也值啊!你啥時候要?到時候去我那裡拿,也就那麼幾袋了,不上不下的,修路不成,起屋子不夠,也就修修補補的份,用完拉倒。我明兒給你送來?&rdo;
老肖真的感覺,這陸家老大是個人才,雖然大大咧咧,雖然心粗,可眼光夠,膽子也大,決斷更是利索。當初說起水泥的時候那幾個山民都感覺不錯,可真能下狠手準備往屋子上使的,目前也就陸家老大一個。老肖知道,這事兒追根究底其實還是一個錢的問題,扣扣索索的習慣了,只要是花錢的事兒,這些個一家之主自然是算了又算,生怕後手不濟。而陸家老大再欠了那麼多錢的情況下,還能想到花錢的事兒,從根本上就已經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ldo;不用,屋子都還沒修呢!哪用那麼急。再說了,雖然大頭都欠著了,多欠些我也是債多不愁,可到底也要臉,怎麼能舊帳未清,再添新帳?怎麼的也要到明年,我把你這欠帳弄利索了再說。這會兒和你說這個是想讓你幫著留點,別另外幾個眼紅先搶走了。&rdo;
老肖一聽這話,怎麼感覺前頭對陸家老大的讚美似乎有點不牢靠呢?幾句話的功夫,老肖覺得他都聽出好幾種意思來了,破罐子破摔?欠帳不好意思,照顧生意?還是先下手為強?
不管是哪一種吧,老肖也沒有細究的意思,說到底,這鄰居還是隔得遠了些,知道個大概的性子就成,何必研究那麼細?又不是早年一起窩工地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工友。
&ldo;成,給你留著,對了,你家白菜還有不?我家那小子想吃辣白菜,我那兩顆回去好做。&rdo;
&ldo;有,怎麼沒有,還有我娘自己做的酸菜呢,可好吃了,媳婦,媳婦?趕緊的,去拿五顆大白菜來。給老肖放背簍裡。&rdo;
招呼完媳婦,陸家大郎轉頭正想繼續閒話,不想卻聽自家那個平時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弟弟和老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