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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憲斌真的崩潰,接來一個搞事青年已經很糟心了,一回頭就看見謝景那一頭紅毛,簡直就像□□,「砰」的一聲炸了。
謝景實話實話:「昨天見剪頭髮的時候,看見這個顏色好看,就染了。」
張憲斌怒上心頭:「你現在還有點學生的樣子嗎!還有不到一年就高考了,現在給我來這麼一出,馬上出去給我染黑了。」
謝景說:「我不。」
臉不紅氣不喘,不驕不躁,不卑不亢,連個重音都沒有。
謝景大學三年洗滌,對高中班主任已經沒有了那種學生對老師天生的畏懼感,將追求自我貫徹到底。
張憲斌心裡哇涼。
瞧瞧著態度,聽聽這語氣,張憲斌夢回十年前,自己還在帶這個普通班的時候,和不務正業的刺兒頭鬥智鬥勇。
不管你和他說什麼都是,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兩個月之前,謝景還是他們班最勤奮最努力的學生。
怎麼會這樣。
張憲斌背著手,在落著灰的木板床旁邊來回打轉,百思不得其解。
電光火石間,張憲斌突然開啟了任督二脈。
難道這小子突然迎來了遲來的叛逆期?
張憲斌帶了謝景整整兩年,從分科之前一直到現在,說實話,從沒見過謝景幹學習以外的事情。
不愛說話,不交朋友,沒有興趣愛好。
張憲斌給謝景做過不少次思想工作,不過謝景好像都沒聽進去。
這孩子忽然有個點明顯的取向性,張憲斌竟然有了點欣慰。
謝景本來站在那裡,等張憲斌一頓臭罵出氣,罵完了再死性不改,原封不動地回去。
只見張憲斌站在那裡,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忽然從一個暴躁的火柴棍變成了一個慈祥地向日葵。
張憲斌苦口婆心:「唉,你要是喜歡這個發色也沒關係,但是不能給學習拉下了,馬上就要一輪複習了,只要把學習搞好了,外表也不是那麼重要。」
謝景:「?」
老張剛剛嘆的那一口氣到底是想通了什麼,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張憲斌覺得自己找對了切入點,繼續進行愛的教育:「話有說回來,雖然學習很重要吧,但是也不能總坐教室裡不動彈,下課了去到走廊上走走,曬曬太陽,多活動,放鬆一下,才能提高效率。」
「頭髮染的還挺好看,多欣賞幾天,這幾天我先幫你兜著,等看夠了就去染回來,對學校對班級影響多不好。」
「行了,下午還要開學考試,你先回去吧。」
謝景一臉懵逼地被老張趕出小雜貨間。
老張就跟吃錯了藥一樣,忽然好說話了。謝景實在不知不覺中給老張灌了什麼湯嗎。
從謝景出門,一班的一群人學習就有點心不在焉了。一邊看書,還要一邊盯著門口,謝景或者老張回來了沒有。
等了半響,謝景從門口進來了。
全須全尾,神色如常。
等著看戲的吃瓜群眾門顯得有點失望,一直目送著謝景從門口,走到他的位置上。
一班教室一共有六排,一排九個人,二二三二分佈,謝景坐在靠窗的第三排,走的時候同桌是空的,回來的時候,旁邊有人了。
沈晏清坐在第三排靠窗的旁邊,正在整理複習資料。省實驗和二中用的不一樣,這還是校長去他家拜訪的時候帶來的。
謝景皺眉:「你坐這裡。」
沈晏清抬頭:「是啊,怎麼了?」
眾人睜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感覺有戲要看。
彩虹戰隊的世紀會晤。
優等生和轉學生獨特的發色讓他們和這個班格格不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