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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無執已經沒空再去怨恨她了，他放緩了臉色，輕聲安慰她：&ldo;囡囡乖，把孩子生下來就可以去見爹爹和哥哥了。&rdo;

長安聽了這話居然安靜了下來，似乎想到什麼美好的事情，被咬得青紫的嘴角竟微微勾起笑了一下，&ldo;好，囡囡乖，爹爹要記得……&rdo;

她聽從產婆和大夫的話，讓她吸氣就吸氣，讓她呼氣就呼氣，不再叫痛，只是緊緊地抓著神無執的手。

長安的腦子裡閃過許多零星的畫面，畫面中的許多人她都不記得了，她看見自己被人抱著去摘七里香，看見一個漂亮的男孩子在花海中對她笑，看見戰火和硝煙，她還看見了神無執，或許那並不是神無執，那只是一個一閃而過的灰色身影，只是為什麼那個身影顯得特別哀傷？

因為那道灰色的身影，她輕輕呢喃了一句：&ldo;原諒我……&rdo;

神無執明知道她不記得自己是誰，明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冷血無情，卻在聽到這句近乎囈語的話之後潸然淚下。

她就是他的救贖，他怎麼能，怎麼敢怨恨她呢？

神無執聽見自己用沙啞的聲音對床上的女人說：

&ldo;活下來，我就原諒你……&rdo;

兩個時辰過去了，一陣清亮的啼哭在產房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男人壓抑不住的痛苦，產房裡的男人除了大夫只有一個，那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只可能是那個男人發出的，守衛們為這哭聲吃驚不已。

他們的將軍神無執，因為一個女人而痛哭流涕。

☆、花落

長安靠在窗邊看著窗外被白雪覆蓋的庭院，幾個僕役在掃雪，牆邊的幾株紅梅開得正好，屋簷上的冰稜晶瑩剔透，這樣安靜又美麗的小院，誰能猜到它正處於南燕的戰火紛飛之中。

小院的門開了，穿著玄色大氅的神無執快步走了進來，在地上留下一層薄薄的腳印，長安透過窗子看見他，卻沒有多餘的動作。

男人不久就來到她身邊，看見她身邊熟睡的孩子，不由得放低了聲音，&ldo;看著他睡不累？讓辱母來帶吧。&rdo;

侍女取走了他脫下來的大氅，他坐在長安身邊，&ldo;我回來了，你也不多看我一眼嗎？&rdo;

長安終於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ldo;你經常回來，沒什麼好看的。&rdo;

聞到男人身上未曾退去的血腥味，長安微微皺眉，&ldo;你又殺人了。&rdo;

神無執將長安摟緊懷裡，似乎刻意要將身上的血腥味傳遞給她，&ldo;你不喜歡？從前你很喜歡殺人的。&rdo;

長安不想和他說話，自她生產後，男人對她不再那麼強硬，卻總是用這樣的方式和她親近，她堅持自己餵養這孩子，也是想拖延時間躲開神無執。

&ldo;你不開心，為什麼？&rdo;神無執已經解開她的上衣，低頭吻上她的鎖骨。

&ldo;我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人。&rdo;

神無執冷笑一聲‐‐即使忘記從前的一切，她還是記得元帝，元帝死時就是這樣的大雪，她竟直到這時候都還記得。

神無心哪，你明明是長了心的，卻為何從不分給我？

神無執懂得長安的心思，心中就更加氣憤，抱著她痴纏了許久，除了沒有真正進入，什麼手段都朝她使，將長安逼得唯有垂眸不去看他，等到孩子醒了哭鬧，神無執也不肯停下，指著她的，痴迷地說：&ldo;我的……&rdo;

長安推不開他，因為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