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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又是晚了幾年?將庭府門外幾乎都掛著白布,進進出出的人臉上全是悲意。她站在一旁看著匾上三個大字,腰上掛著那對鈴鐺。
停在門外半晌,終於是抬腿邁了進去,六年前謝綰遣來盯她喝酒的婢女認出了她,擦了擦眼淚便帶著繆鴻往靈堂走。
抬眼遍是白布白花,綴滿了整個廳堂。棺材未合,她穿著嶄新的衣物躺在其中,輕蹙著眉,雙手交叉置在腰上。
婢女看了她又忍不住紅了雙眼,她用力擦著眼道:&ldo;夫人讓我在外邊等您,說您一定回來,馬上便要出殯了,幸好,幸好,我等到你了!&rdo;
婢女邊哭邊說,袖子染上一片濕印。繆鴻隔著幾米遠遠地望著那人,手無意識描摹鈴鐺:&ldo;她是怎麼去的?來時,我聽說外城人殺了她。&rdo;
怎麼可能呢?她在燻地時,嘴甜,性子又乖,不可能遭人恨,況且將庭府皆為權貴,府中定有重兵看守,怎麼可能就讓人溜了進來?
她走近謝綰躺著的地方,去碰她臉的手停在半空,接著輕緩的下垂落在她的臉上。這五年,謝綰瘦了很多,哪怕這時的妝容如何精緻,她也能察覺出隱藏於妝容下的疲憊。
婢女的話終於響起:&ldo;我也不知道夫人是如何走的,只知道那時候大家都在尖叫還有很多了衝出來嘔吐,後來大小姐進去了,急忙叫人請大夫,接著大少爺,老夫人,老爺都來了。&rdo;
&ldo;大夫進去後,就說夫人已經死了。&rdo;婢女抽了抽鼻子,&ldo;而且近幾天,覓心城死了好多人,捉到的人幾乎都是從外邊來的人,所以大家都認為是外城人做的。&rdo;
靈堂寂靜,飄散著白布,卻只有繆鴻和這個婢女。
停在她臉上的指拂過額、鼻、唇,手劃至相錯的雙手,隨後緊緊地攥住。繆鴻長撥出一口氣,啞著聲問:&ldo;為什麼這裡空無一人,你們家的大少爺呢?守靈的人是誰?&rdo;
婢女顫著唇,淚又落了下來,她半跪於地:&ldo;沒有有,是我守靈。&rdo;
&ldo;為何是你?&rdo;繆鴻皺眉,握住那人的手忽覺有些奇怪,她低頭去看,發現自己的雙手滿是白粉,&ldo;我問你,謝姑娘的妝是誰給她畫的?&rdo;
&ldo;沒人願意守靈,只剩下我是夫人的貼身婢女,夫人的妝是小姐畫的,小姐說要讓夫人漂漂亮亮的走。&rdo;那婢女吸了吸鼻子。
漂漂亮亮?她每天都是漂漂亮亮的,喉嚨乾燥,繆鴻就著蹲姿拉起她的手,唇吻於手背。
跪著的婢女眼中沒有任何驚異,她只是不斷擦著雙眼。
手背白粉著實太多,像是想要遮蓋什麼東西似的,謝綰在燻地時最討厭瓶瓶罐罐,卻沒想到死後都被塗上這些東西。
將她的手重新置回原處,繆鴻拿出帕子擦拭她手上的白粉,白粉一層層剝去,現於眼前的是無數的血痂。
繆鴻心一抖,叫著婢女道:&ldo;她手上的痕跡你知道嗎?血痕。&rdo;
婢女爬起身,小步跑到棺木旁,看見那血痂小聲道:&ldo;有的,不過是很久之前,兩個月前,我伺候夫人時看見的,可是沒有這麼嚴重。&rdo;
她皺眉用手指筆劃:&ldo;大概是小拇指長的傷痕,很細,我記得應該只有一道的,我怎麼沒發現?&rdo;
怎麼會受傷?繆鴻輕撫著她手背上的傷痕:&ldo;她是夫人,有人會讓她受傷?她平日最親近誰?&rdo;
婢女道:&ldo;夫人喜靜,平日與我說話,只有大小姐經常到夫人屋中和夫人聊天。&rdo;
&ldo;大小姐嗎?&rdo;繆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