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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夫人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孩兒手腳並用爬到清淺和羅昭雲跟前，含淚笑著，話說得不甚清楚：&ldo;姐姐！&rdo;

凌夫人尤嫌不足補了一句道：&ldo;我道一歲學說話，學的是三字經還是弟子規呢，原來是姐姐妹妹，鄭府真是家學淵源。&rdo;

眾女眷含著看熱鬧的心思，紛紛不語。

鄭老夫人鐵青著臉斥責劉姨娘：&ldo;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壞了，今後孫少爺的院子裡頭換成小廝伺候，不許丫鬟們在孫少爺跟前招搖。&rdo;

袁彬的母親袁夫人打圓場笑道：&ldo;抓周本就當不得真，小孩子懂什麼，鄭姐姐不必認真。&rdo;

眾夫人也說了些場面話給鄭夫人臺階。

羅昭雲解氣道：&ldo;清淺，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嫡庶不分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rdo;

清淺微微一笑道：&ldo;是呢，老天有眼。&rdo;

羅昭雲帶著幾分真心歡喜道：&ldo;這麼一來，鄭府不會過於看重孫少爺，洵姐姐的日子也好過些。&rdo;

青鳶在清淺身後，垂手低頭。

屏風內，袁彬笑對崇山道：&ldo;你這姑母，真是個直性子，這麼直來直往的說話也不怕得罪人？&rdo;

崇山苦笑道：&ldo;姑母一直是這個性子，別說外頭人，就是家母也和她說不到一塊去，姑嫂兩人見面就要爭執，但姑母古道熱腸，刀子嘴豆腐心罷了。&rdo;

&ldo;你和你姑母倒是好。&rdo;袁彬拍了怕他的肩膀道，&ldo;你帶人去查查今日的抓周宴，瞧瞧有什麼不妥。&rdo;

崇山愣了一愣道：&ldo;你覺得孩子抓了胭脂是有人搗鬼，不能吧？那可是一歲的孩兒，誰有本事能控制一歲的不會說話的孩兒？&rdo;

袁彬冷笑道：&ldo;滿桌子的稀罕東西不抓，唯獨只抓那蛇蠍丫頭手中的胭脂瓶兒，唯獨只爬向她？我不信這裡頭沒有蹊蹺，這賊丫頭瞧著文弱柔順，實際滿肚子壞水，一不留神就是一個壞主意，由不得我疑心。&rdo;

崇山為難道：&ldo;這讓我從何查起呀？&rdo;

袁彬看著孩子手裡的粉瓷瓶兒，不容置疑道：&ldo;從胭脂水粉查起。&rdo;

第二十六章 不歡而散

抓周宴不歡而散，楊夫人和清淺再探望了一回清洵，安慰了一番，方告辭離開。

清淺見母親愁容不散，笑著安慰道：&ldo;今日抓周一事後，鄭老夫人失了面子，對劉姨娘必定會大為不滿，姐姐的日子也會好過些，母親盡可以放心。&rdo;

楊夫人怏怏不樂道：&ldo;洵兒沒有子嗣，終究不是法子。&rdo;

方嬤嬤安慰道；&ldo;子嗣之事是急不來的。&rdo;

玉映則憤憤不平道：&ldo;鄭家老夫人真是太過分了，先是苛責咱們大姑奶奶，後來見場面情勢不對，轉而又苛責劉姨娘和孫少爺，這人真是牆頭草，自己怎麼都是好的，儘是別人的不好。&rdo;

&ldo;放肆！&rdo;方嬤嬤斥責道，&ldo;鄭老夫人再怎麼不好也是大姑奶奶的婆婆，你一個奴婢怎麼能出言不遜，若是被鄭府的人聽到，豈不是更讓大姑奶奶受罪。&rdo;

玉映連忙低頭道：&ldo;再不敢了，奴婢只是替大姑奶奶不值當。&rdo;

方嬤嬤教訓道：&ldo;主子的事情自有主子們解決，咱們做奴婢的要安守本分，你瞧瞧姑娘身邊的青鳶，如今謹言慎行，這才是做奴婢的樣子。&rdo;

玉映嘟著嘴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