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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靖樞嚇了一跳，回頭看見爸爸莫名其妙的眼神，迅速地想起傅紅鷹的事。

如果不是影片裡的那個人太像傅紅鷹，許靖樞心想，關於許蘊喆外公在成人禮的鬧事，自己或許會有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心情。

他已經很後悔之前沒有直截了當地問，現在毫不猶豫地問道：&ldo;爸，你這陣子是不是聯絡上&l;江南庭院&r;那家人了?&rdo;

許硯深也許沒想到兒子回家後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愣了愣。

&ldo;你最近和許蘊喆的媽媽聯絡著吧?&rdo;許靖樞見他沒有馬上回答，進一步問。

半晌，他失笑道：&ldo;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rdo;

見他沒有正面回答，許靖樞的心頭髮沉，已然確定了答案，嘴上說：&ldo;你最近是不是和許芸婉阿姨聯絡著?&rdo;

許硯深皺眉，問：&ldo;靖樞，你這是在質問我嗎?&rdo;

&ldo;回答我!&rdo;許靖樞大聲道。

他依然沒有回答，嚴肅地問：&ldo;是許蘊喆告訴你，他的媽媽叫什麼?&rdo;

爸爸還是逃避了問題，許靖樞原本沒有那麼在意問題的嚴重性，可他的態度讓許靖樞預感事情肯定沒有自己原本想的那樣簡單。

&ldo;不是，是在媽媽的日記裡。你忘記了。&rdo;許靖樞失望地說，&ldo;她在日記裡寫，那家的男主人叫許仲言，他的妻子已經離家出走，他和他的女兒許芸婉住在一起。&rdo;

許硯深語重心長地說：&ldo;靖樞，你媽媽已經去世很久了。&rdo;

&ldo;那又怎樣?!&rdo;許靖樞瞪著他，&ldo;她交代過我們，不可以欺瞞對方。你記得，所以你一直不回答我的問題。因為你不想對我說實話!&rdo;

許硯深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定定地看著他。

許靖樞等了好一會兒，終究沒有見他有鬆口的意思，氣得一腳踹翻電動車，怒氣沖沖地上樓了。

第六章 -3

上個週末，許蘊喆從學校回來，見到樹坑已用土填平。這次回家，他看見那個區域重新鋪了石磚。嶄新的石磚與院中其他的磚石顏色相異，不是古樸的石料青色，更似是人工渲染後的青，看起來有幾分詭異。

許蘊喆來到堂前，發現此處的桌椅和陳設全被擦拭過一番，老舊的傢俱泛著潔淨的光亮。最讓他怔忡的，莫過於原本貼在櫃檯後的那些照片。那幾張&ldo;著名住客&rdo;的照片在牆上貼了十幾年，從許蘊喆出生以前就已經在那裡，可現在全部被撤走了。它們周圍的牆面已經泛黃，只有它們存在過的地方留下一塊塊白色的區域，好像時光從來沒有經歷過它們那裡。

外公的房門已經用銅鎖鎖上。

短短一個星期內，家裡發生的變化恐怕不止這些。

縱是外公現在因病住院，可許蘊喆也聽說過精神病待病情穩定後出院觀察的情況，而媽媽在這個星期裡對家裡做的這些改變給了許蘊喆一種感受‐‐她不覺得外公還會回來。

緊接著，許蘊喆不得不懷疑：會不會在許芸婉的內心深處，她早就希望許仲言住院了呢?

桃樹剛被挖走的第二天，他們母子二人對著空空的院子，當時許芸婉說，她會想辦法，她說外公&ldo;應該&rdo;是有病的。想起當時許芸婉平靜的神情，許蘊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在許蘊喆的印象當中，外公一直不願意讓他們離開青川鎮，離開這個家。當初，正是因為外公不同意他去梅引上高中，才讓他萌生出一定要考上北方大學，離開青川的想法。許芸婉也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