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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蘊喆完成三篇英文閱讀理解後，看午休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起身要睡午覺。

他這才發現許靖樞睡在下鋪，而且穿著新買的t恤。

因是黑色的t恤，襯得許靖樞的面板更加雪白。

許蘊喆拿起掛在床頭的另一件t恤，開啟見到寫著&ldo;動物飼養員&rdo;的字樣，不由得笑了一笑。

新衣服的布料雖然柔軟，可難免有出廠時的氣味。許蘊喆聞了聞，並不是不能接受。他同樣換上這件t恤，躺到了許靖樞的身邊。

床很窄，許靖樞輕易地被一點兒動靜吵醒。他睜開眼睛，看著牆壁上許蘊喆的身影。

過了一會兒，許蘊喆自身後抱住他，把他摟進懷裡。

許靖樞的心頭咯噔跳了一聲，不知自己該繼續裝睡，還是裝作半夢半醒。

許蘊喆的手臂沒有收緊，而是輕鬆地抱著他。他的肩背隱約地感覺到許蘊喆心臟的跳動，撲通、撲通，平穩而有力。

許靖樞難受地皺了皺鼻子，在他的臂彎裡轉身，往他的頸窩裡蹭了蹭。尚未開口，許靖樞聽見他輕輕地噓了一聲。

許蘊喆揉揉他的頭髮，低頭親了親他的眼角，柔聲道：&ldo;睡吧，午安。&rdo;

第九章 -5

第二次階段考的第二天中午，許靖樞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他們家和許蘊喆的家已經組成了新的家庭，一家人住在&ldo;江南庭院&rdo;，恩恩愛愛、和樂融融。

那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春夜，杏花在春末從枝頭凋落。許靖樞洗過澡，要回屋睡覺時聽見有人在院門外推敲。此時的&ldo;江南庭院&rdo;已不是一家客棧，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百姓院落。

許靖樞不知是什麼人在深夜裡造訪，正當疑惑的時候，許蘊喆已經把門開啟了。

畫面變成了許蘊喆的視角，他看見站在門外的宋葦杭。儘管許靖樞知道自己有很多個&ldo;媽媽&rdo;，但他輕易地用一眼看出來的人是宋葦杭。看見她，許靖樞呆住了，心中充滿愧疚和恐懼。

&ldo;媽媽……&rdo;站在許蘊喆的身後，許靖樞忐忑不安地看她。

宋葦杭從容地微微一笑，眼神中並無任何責怪，而是問：&ldo;紅鷹在嗎?&rdo;

聞言，許靖樞驚訝極了。

正在這時，宋葦杭的目光越過許靖樞和許蘊喆，投向院中，又問了一次：&ldo;我找紅鷹，她在嗎?&rdo;

許靖樞回頭，看見許硯深和許芸婉一雙人立在院中。遠遠地，許硯深的神情中只有友好，沒有眷戀，答說：&ldo;她不在，早些時候回去了。&rdo;

&ldo;哦……&rdo;聽罷，宋葦杭悵然若失，對他們一家抱歉地笑了笑，道，&ldo;那我先回去了。&rdo;

宋葦杭從頭到尾沒有好好地看一看許靖樞，意識到這一點，許靖樞心頭髮顫。望著她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許靖樞忍不住上前叫道：&ldo;媽媽!&rdo;

宋葦杭依舊沒有回頭，她的身影甚至沒有僵一僵、頓一頓。她匆匆地離開，消失被千萬燈籠照亮的青石板街道上，彷彿急著尋找她要找的人。

陣陣的失落湧現在許靖樞的心底，他急著邁出門檻，朝宋葦杭追去。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邁不開腿。

&ldo;媽媽!&rdo;許靖樞朝著已經消失在街道上的背影喊，&ldo;媽媽、媽媽!&rdo;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沒有人回應。

過了一會兒，不知何時已經回到堂前的許蘊喆朝他喊：&ldo;許靖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