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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香草的含義外,】陳蕙道:【荀其實是一個很有名的姓氏。歷史上有一位很厲害的人,叫做荀彧。】
荀繁對於人類不怎麼感興趣的問道:【荀彧?】
【史書記載, 他有王佐之才。】
荀繁聽懂了這句話,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然後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道:【你在諷刺我?】
【你不喜歡?】見狀,陳蕙歪了歪頭, 想了想道,【那好吧,其實這個名字,還有另外一個意思。】
荀繁冷冷的盯著她,等著她的補救。
陳蕙說:【有些人不認識『荀彧』這兩個字,就會讀成『狗或』,諧音『狗貨』。繁字諧音『煩』,所以說你又狗又煩。這個和『王佐之才』相比,你更喜歡哪個解釋?】
【……】荀繁冷傲的微微揚起了下巴。【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那我也想不出合適的了。】陳蕙說,【每個名字出現的時候,都一定是已經翻來覆去的深思熟慮了很久很久,才最終決定說出口的——那就是我所能想出來的,和你最為貼切的名字了。】
【那我跟陳曦一樣,跟你姓陳好了。陳繁。】
【明明荀繁更好聽吧!!你有沒有品味啊!!荀彧可是被稱之為『如冰之清,如玉之潔』的好嗎!】
【所以跟我——】荀繁黑色的眼眸,驀然化作血紅一片。他以陳蕙就算能夠看清,卻也跟不上的動作沖了過來,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從輪椅之上拽了下來,死死的扼在了地上。
他壓低了身體,彷彿燃燒著火焰的紅色眼眸冷冷的,像是快要將陳蕙燒灼殆盡一般,翻湧著強烈的殺氣:【——不是一點相像之處都沒有嗎?】
陳蕙的臉龐因為撞擊的疼痛,而扭曲了起來。她不敢肯定自己有沒有骨頭折斷了,但此刻卻也根本顧不上去注意。
她只是凝視著自己面前的那張臉,那張陌生的臉因為距離的如此之近,恍惚中便產生了一種,好像他們應該極為熟悉的錯覺。
【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荀繁感知到了她的資訊素中,竟然泛起了一絲淡淡的憐憫。
他嗤笑了一聲,似乎對她的揣測不以為然。
【你不喜歡流浪的褻瀆者這個稱呼……是不喜歡流浪這個詞,還是不喜歡褻瀆者這個詞,還是都不喜歡呢?】
【只是單純的覺得無聊而已。】
【你為什麼會選擇加入白銀族群?】
【啊,因為白銀女王野心勃勃的強大姿態,擁有你這種甘願朝著弱小的人類搖尾乞憐的可憐蟲所不能比擬的美麗。】
他順應著這股激憤,乾脆利落的扼斷了陳蕙的脖子。
不過,由於只是擬態,陳蕙的脖子並不是她的要害之處。她甚至更為平靜道:【是嗎?難道不是因為在宇宙中流浪的太久,覺得太過寂寞了嗎?人類和蟲族,都是一樣的群居動物——也許可以獨自一人生活一時,可是如果獨自生活一世,一定會瘋掉的。我或許不能理解脫離了族群的雄蟲的感受,但我能夠理解……脫離了人群的人類的感受。】
【需要從別人那裡得到名字的人……大概都找不到自己的歸處。對你來說,白銀蟲族,真的可以被稱之為家嗎?】
荀繁滿不在乎道:【我不需要那種東西。我很自由,茫茫宇宙,我想要去哪裡都可以。】
【可是在茫茫宇宙裡,哪裡都可以去,去哪裡都沒關係……不就相當於去哪裡都沒有任何意義嗎?沒有人需要你,沒有人關心你,沒有人因為你的出現感到快樂,所有人都怕你,都恨你,都想要你去死。荀繁,你沒有家,也沒有家人。沒有人真正的關心你,牽掛你,當你死去,甚至都不會有人為你感到悲傷——即便蟲族的生命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