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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金錢不能使得一個人快樂。
快樂就和健康一樣,變成了有錢也買不到的奢侈品。
文學的不快樂,卻為世人所不解。
就連他自己,都只是知道得隱隱約約。
國民紳士的條件,怎麼列,怎麼讓人艷羨。
富有、帥氣。
天生的管理者,擅長在繁雜的資料裡面找到解決問題的關鍵。
只要文學願意,沒有人能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十八歲,就憑藉一己之力,撐起了整個文化酒業集團。
人畜無害,永遠微笑。
這樣的人,如果還抑鬱,那這個世界還有不抑鬱的人嗎?
大家都是這麼想的,文學也是這麼表現的。
但表象多半都是為了給別人看的。
那種隱隱約約的感覺藏在文學的心裡。
在人越多的地方,就越會覺得孤單。
越孤單就越微笑。
越微笑就越看不到真實的世界、直面不了真實的自己。
文學把笑臉給每一個人,唯獨沒有給到自己的內心。
文學要是和朋友說自己抑鬱,朋友多半會用滅世的語氣回答:「你,抑鬱個屁。」
所以文學對誰都不會說。
不要說旁人不能理解,連文學自己一開始,也不是這麼認為的。
他好好的一個酒業集團董事局主席,怎麼會安全感缺失?
好好的一個微笑怎麼就會聯絡上抑鬱。
這也是為什麼,文學覺得自己遇到的心理醫生易鳴是個庸醫。
易鳴用一個特別日常的問題,開始解答文學的疑惑。
易鳴讓文學回憶:「你上下手扶梯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習慣動作?」
「商場的手扶梯?」文學確認了一下這個有點跳躍的問題。
「是的。你是很自然地直接像走平地一樣直接走上去?還是必須要先看清楚腳下?」易鳴細化了一下自己的問題。
文學回想了一下,不太確定易鳴想要說明什麼,他略帶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心理醫生:「這應該都會看一下吧?」
「在梯面畫了黃色安全線的時候,你是可以直接踩上去再調整合適的位置,還是一定要避開黃線,才可以邁出第一步?」
「避開。」文學確定了自己的答案。
「你會不會有上手扶梯,一定要先抓著扶手的習慣,或者說,你會不會在上去之後,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到扶手上?」
「……」
手扶電梯是購物中心和大型車站之類的地方,最為常規的配置。
接觸得多了,大部分人都是熟能生巧,不用盯著腳下,就能直接上下。
手扶梯是文學最常接觸的「電器」。
不要說外面的商場,就連文化酒業大樓內部,都有從一樓直通三樓員工餐廳的超長手扶梯。
易鳴不問,文學不會特別去想。
在易鳴的一步步引導下,文學才發現自己確實是那種一定要看清楚了才會站上去,然後手還會時不時放到扶手上去的。
文學不是不知道就算踩到黃線上,也可以在手扶梯上升的過程中,做出站位的微調。
但他不管是眼睛還是手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
安全感這樣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不是你找它就會在。
「你要覺得這個日常問題沒有說服力,你可以拿同樣的問題,去觀察一下,你身邊,你認為最有安全感的人。」易鳴看出了文學心裡的疑惑。
易鳴的問題,讓文學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的妹妹,那個拉著他去逛街,經常整個人背對著手扶梯,往後一步就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