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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夏指了指樓尚:「你,愛哭鬼。」
表情和語氣,都不容置疑。
而後才拿著鏡子照了照自己:「我,不鼻涕蟲。」
第五夏的中文能力,回歸到了三歲時的水平。
十九年的時光,妹妹早就不是鼻涕蟲了,哥哥卻還是如假包換的愛哭鬼。
鼻涕蟲看著愛哭鬼笑了。
小小的酒窩,長長的睫毛。
亮閃閃的眼睛,凝聚著溫暖而又純真的光芒。
第八十三章 代表月亮,消滅一切
「鼻涕蟲再叫一遍哥哥。」樓尚的反射弧有點長,一直到這會兒,才注意到樓夏已經叫了兩次哥哥。
哥哥這兩個字,對於第五夏來說,是非常遙遠的。
可當她真正叫出口的那個瞬間,又是十足的親切。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媽媽這兩個字,都是第五夏的逆鱗。
但哥哥,卻從來都不是。
大概,不管是有意識還是潛意識,第五夏都沒有關於哥哥的,不好的記憶。
「愛哭鬼。」第五夏並不滿足樓尚的小小心願。
兩人就這麼鼻涕蟲、愛哭鬼地「僵持」了,足足有半個小時。
幼稚的樓尚大師,全世界,除了樓夏,誰都不曾見過。
幼稚的第五夏,全世界,除了樓尚,也一樣是誰都不曾看見。
或許,每個人的心裡,都住著一個幼稚鬼,區別在於,願不願意讓你看見。
第五夏並不排斥叫樓尚哥哥,但得在她自願的前提之下。
沒有人能逼第五夏,做她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就算是愛哭鬼,也一樣。
「鼻涕蟲,布倫施威格酒廠,你打算怎麼辦?」幼稚歸幼稚,身為哥哥,樓尚自然是什麼事情,都要幫妹妹打點好。
第五夏瞄了樓尚一眼,沒有說話。
過了十九年還動不動就滿臉淚痕的人叫愛哭鬼,那叫天經地義。
早就已經不會掛著鼻涕到處跑的人叫鼻涕蟲,那叫天理難容。
真理和造謠之間,是有著質的區別的。
放到早前,被第五夏這麼看一眼,樓尚肯定也和絕大多數人一樣,感覺到無盡的寒冷。
現在卻忽然覺得,第五夏冷冰冰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就是那種,明明還是小孩子,卻非要裝出一副大人的架勢的可愛模樣。
樓尚伸手摸了摸第五夏的頭髮。
摸頭殺這樣的動作,樓尚做得極不流暢。
第五夏更是有記憶一來,第一次被人摸頭。
放到以往,任何一隻「魔爪」想要摸第五夏的頭髮,在還沒有伸到位之前,一個過肩摔,就已經招呼過去了。
今天的第五夏,倒是乖巧地像個小貓咪。
第五夏看得出來,樓尚是在模仿文學和文藝的相處模式。
只不過,動作不熟練,表情也不習慣。
生疏到有些彆扭。
來而不往非禮也。
樓尚學文學,第五夏就學文藝。
摸頭殺結束,第五夏送了樓尚三個字:「啊哥哥」
用了文藝的語氣,拿了文藝的語調,學了文藝的嗲。
第五夏說完,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樓尚也感到有些不適。
十九年的別離,即便有了兒時的記憶墊底,還是需要一個適應期。
很熟悉,又很陌生。
矛盾的統一。
養生的朋克。
儘管誰都沒有說出口,樓尚和樓夏,還是非常有默契地,決定要好好說話。
「有想要重啟耶羅尼米斯留給你的酒廠嗎?」樓尚問話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