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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茄飽滿紮實，一口咬下，豐富的汁水在口中迸開。

覃夕吃了一顆後，立刻又接了一口。

小番茄本身的甜度有限，口味也很平淡。但是，配上乳酪後，布拉塔濃鬱的香甜激發了番茄的清新口感，使得整個搭配風味十足。

覃夕在吃飯時並不喜歡講話，所以他就這麼一叉一叉的吃著。

葉覲也一言不發，雙手撐在案臺上，耐心地看著他。

大約花了十分鐘，覃夕將一盤菜吃了個乾淨。

「味道如何？」

「還湊合吧。」覃夕將叉子在餐盤邊緣一擱。

「好像並不滿意啊，」葉覲用拇指和食指捻起盤中僅剩的那朵紫色小花，「那還吃得那麼乾淨？」

「呃」覃夕捂住嘴打了個嗝，「那麼點量，我還沒品出味道就吃完了。」

覃夕心中懊惱沒守住嘴。

平日吃乳酪，單吃幾口就膩得要死，但今日是配上番茄這個解膩能手，沒想到居然口味絕佳，讓人慾罷不能了。

「是不是覺得唇齒留香，還有種特別的回味？」

覃夕抿了抿嘴。還真是。

見他默不作聲，葉覲繼續問道：「你知道這道菜中有哪些食材調味嗎？」

「布拉塔乳酪，番茄和冰葉。」

「不對。」葉覲搖搖頭。

「哪裡不對？」

「還有一種食材。」

覃夕拼命回憶，好像是有什麼別的東西。

半晌：「是黑松露？」覃夕回憶起乳酪上少量的黑色碎狀物，

「對，不過不全對。」

葉覲似乎還想賣關子，但看到覃夕臉上開始流露出不耐的表情，於是不再賣關子，「黑松露混合羊肉碎。」

「………不可能，」覃夕斬釘截鐵，「這道菜根本沒有肉味。」

「這羊肉是經過特質料包醃製的，肉味羶氣全無，只保留了鮮香的風味。」葉覲得意洋洋，「要不然若只是普通的乳酪加番茄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味覺衝擊力。」

覃夕的眉毛漸漸絞在了一起。

「你覺得……」葉覲話剛起了個頭，卻見覃夕悶聲不響的扭頭快步離開。

「你去哪？」

覃夕還未出後廚門，就感覺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腕，回頭看到葉覲。

葉覲的掌心粗糙，老繭叢生，加上他力氣又大，覃夕的手腕被捏得有些疼：「外面太遠了，這裡就有洗手間。」

「…………」覃夕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麼，也沒反抗，任由葉覲拉著去了後廚的洗手間。

覃夕從洗手間出來後，看見葉覲正坐在他剛才坐過的那把高腳椅上，摩挲著下巴望著吃剩的空盤不知在想些什麼。

「有水嗎？」覃夕嗓子有些沙啞。

葉覲拿起右手邊的杯子，隔空遞給了他。

水是溫的，覃夕閉著眼喝下大半杯。

「你是故意的？」覃夕眼睛發紅，像只即將要咬人的豹貓。

葉覲沒有說話，像是在預設。

一瞬間，整個後廚安靜得可怕。

覃夕和葉覲隔著操作檯，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頗有種對峙的感覺。

覃夕不是傻子，葉覲替他指路，準備溫水，顯然早已經料到他會吐。

「神經性厭食症，是這個毛病嗎？」

覃夕看著葉覲。

三年來，除了他的醫生，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說出這個詞。

「你怎麼知道的？」覃夕震驚到極點反而冷靜了下來。

覃夕發現這個病時，魏之延已經回國。覃夕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所以葉覲不可能透過魏之延知道。

「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