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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父親在抽屜裡搜尋著,我苦笑,這麼多年沒聯絡的親戚,誰認你啊?
「找到了!」父親把一張發黃的紙條塞進我手裡,說道:「上面有他的住址和電話,你放好,等會我會與他打個招呼的!」
「爸,讓我來就可以了!」我隨手將紙條塞進褲袋裡,說不定人家早換電話了。
父親想了想,點頭說:「也好,爸的腦筋現在不太清醒,得罪了人家就不好,我這堂弟叫朱葛亮,他小時候發過高燒,燒壞了腦子,所以有點輕度弱智……」
我苦笑:「諸葛亮有輕度弱智……」
父親肯定的回答:「對,這事我可沒記錯的!他是叫朱葛亮。」
「……」
父親又再喋喋不休地說了很多話,我靜靜地聽著,直到掛鍾打響十二點,我才靜靜地退了出去。
我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無法入眠,直到天亮,才提起行李離開。
別了,我的家!
南方的g市繁華熱鬧,空氣裡滲滿了浮躁與虛榮。
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火車的我,疲憊地靠在計程車的後座上。塞車了!有人說,塞車現象是作為一個大都市的有力證明,我想,讓那種現象見鬼去吧!我只心疼車表上跳動的金錢。
折騰了半天,車子終於駛出了市區,來到了坐立於近郊的精神病院──我實習的地方。
我拖著疲憊的步伐,來到他們的人事科,又折騰了半天,辦妥了暫時的人事登記,才驚詫地發現,他們並沒有安排我住宿的地方。
看到我神色不善,他們忙解釋人誰無過,況且健忘是上帝賜給人類的特權呀!看到我臉上已經布滿了烏雲時,他們立刻表示會儘快解決這個問題,但一定要給他們幾天時間。
我看著窗外漸漸沉下來的天色,想的是今晚該到哪裡解決住宿的問題,他們想暫時讓我到留院部的病房裡面睡,但我沒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睡到那裡去的,誰願意和一群精神病人住在一起呢?
這裡是近郊,並沒有旅館之類,該怎麼辦呢?忽然,我想起了褲袋裡那張發黃的紙條。
地址剛好在這附近,是一個叫「伊甸園」的地方。我拚著不妨一試的心態,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到我快要死心的時候,終於有人接聽了。
「喂!」這是一把溫柔的嗓子。
「你好!請問朱葛亮先生在嗎?」我也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點。
「他出去了。」對方以相當標準的普通話來回答我:「你是朱先生的親戚?」
南方人很少說國語說得這麼標準的,這令我好感大生,我很慡快就答:「是的,你怎麼知道……」
「朱先生說他今天有親戚從北方來,應該是你吧!他還跑出去接你呢?」溫柔的聲音說道。
我愕然,難道父親真的和他聯絡了,這麼久沒聯絡的親戚,竟然這麼熱情,還跑到火車站接我……
「餵?」對方的聲音令我從錯愕中反應過來。
「朱先生又沒有見過我,他怎麼接我呢?」我疑問。
「他有你三歲時的照片,他說一眼就能將你認出來,哈哈!」對方很愉快地笑了。
狂倒!
「你現在在哪裡,我過來接你好了!」對方說。
我將精神病院的地址說了出來。
五分鐘後,我就在醫院的正門看到了她。我明白為什麼有人會發明「驚為天人」這種詞語了,因為我此刻便清晰地感受到這個詞語的深刻涵義。
「你就是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