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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然捂著嘴巴，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半天回不過神。

她不是在乎錢，只是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她已經很久不曾有過那種被認可，被獎勵的感受。

&ldo;狄然她這次考了倒數第一，作業也從來不寫。&rdo;

&ldo;狄然又在學校和同學吵架。&rdo;

&ldo;狄然今天差點和男同學打起來。&rdo;

……

從小到大，這些話像定時鬧鐘一樣，過段時間都要被學校裡的領導反應給狄俊華。

狄然她聽得耳朵長繭，狄俊華也是。

在所有人眼裡，她不學無術，不服管教，又叛逆又自我，狄俊華也不例外。

他從來不去深究起因，他眼裡看到的只是狄然一再地反覆地做那些任誰看了都會眉頭緊鎖的事情。

她就該是個壞孩子。

狄然關上電腦，拿起桌子上的相框，倚在小軟椅的椅背上。

&ldo;然然，人的一輩子很長，容易但也不容易。&rdo;

&ldo;做什麼都簡單，唯有做自己最難，你可以活成別人想讓你活成的樣子，也可以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只要你開心。&rdo;

&ldo;外面的東西可以遮住你的眼，但別讓它遮住你的心。&rdo;

&ldo;以後無論你在哪裡，身邊有誰，都要記著爸爸的話，知道嗎？&rdo;

小狄然那時正坐在地上啃西瓜，根本沒聽懂狄暉的意思，但她還是裝模作樣地點頭：&ldo;知道了！&rdo;

狄暉笑了笑：&ldo;然然，除此之外，爸爸還希望你善良。&rdo;

狄然眉眼清明，拿起桌子上的相框，笑了笑：&ldo;爸爸，我還以為你走了以後，不會再有人誇我了呢。&rdo;

狄然親親照片上狄暉的臉，把相框放回原位。

☆☆☆

第二天，狄然把相機帶去了學校。

陸川今天有男子1500米專案，狄然在跑道上找了一個光線最好的位置想要給陸川拍一組&ldo;寫真&rdo;，以便自己能存在手機裡，每天睡前舔兩遍。

陸川今天穿著黑色運動短褲和白色t恤。他的腿又直又長，褲子只到膝蓋，露著完美緊實的小腿肌肉，狄然在旁邊看得眼睛都直了。

從起跑開始，陸川就一直是穩穩的第一名。

陸川似乎是故意的，每次路過她就跑得飛快，過去以後又把速度悄悄放下來，狄然一連幾圈拍的全是模糊的照片，整個人氣鼓鼓的，覺得陸川是和她作對。

被遠遠落在後面的第二名也氣鼓鼓的，以前跑步的時候陸川雖然是第一，可他速度均衡合理，沒把他拉開這麼大距離，今天忽快忽慢，貓逗耗子一樣。在他看來，陸川這明顯是沒把他這個對手放在眼裡。

很不巧，這個第二名是範伯明。

狄然正懊惱著，廖曉吉從後面走過來。

&ldo;一會兒得去盯著範伯明，要不這人嘴裡又不乾不淨了。&rdo;

&ldo;嗯？&rdo;狄然不解，&ldo;什麼不乾不淨的？&rdo;

廖曉吉：&ldo;去年秋天運動會，他也跑了第二，下了跑道抓著川哥罵，說川哥裝逼，有媽生沒爹養，沒教養。&rdo;

狄然停下擺弄相機的手，把額頭邊的碎發別到耳根，眯著眼問：&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就被川哥教訓了，可惜沒真打起來老師就來拉架。範伯明轉身告訴老師川哥絆他，學校也沒辦法查是不是真的，但是川哥後來的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