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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連忙對著棉簽吹氣，口水都噴到對方臉上了，還是沒能把木棒吹滅。

狄然拿著冒煙的南瓜餅往衛生間跑，李東揚則跑去開窗。

&ldo;你讓我說你什麼？&rdo;李東揚走進衛生間指著狄然開始罵，&ldo;外面躺的那個是不是跟你有仇？剛做完手術人還沒醒，你就想製造火災送他上天嗎？&rdo;

&ldo;我呸。&rdo;狄然把南瓜餅順著馬桶沖了下去，回頭把他的手拍掉，&ldo;陸川怎麼你了，你要這麼詛咒他？&rdo;

洗手間開著燈，狄然的臉在燈光下越看越邋遢。

李東揚實在忍不住，在洗手檯旁邊挽上袖子，濕了手，開始搓她臉上的血：&ldo;他家裡人怎麼還不過來？&rdo;

狄然乖乖站在那讓他擦：&ldo;他表叔關機了，我明天再打。&rdo;

雖然陸川幾次三番保護著狄然，但李東揚心裡還是沒法對他生出半點好感，哼了一聲道：&ldo;記得讓他醒來以後還我住院費和手術費。&rdo;

半夜生日不過，跑來陪情敵做手術，還要墊付醫藥費，李東揚覺得自己真是沒誰了，慘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狄然說：&ldo;多少錢，我還你吧。&rdo;

李東揚氣笑了，使勁捏著她的臉：&ldo;我就說說，我差那點錢？他是因為你受傷，我給是應該的，再說你的不就是我的？&rdo;

狄然也笑了，從兜裡掏出那疊小卡片。

&ldo;你如果不在，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rdo;

李東揚接過狄然畫的卡片：&ldo;別讓我再看見你哭了，下一次陸川再讓你哭，就算他是躺著不能動，老子也得打死他。&rdo;

&ldo;知道了。&rdo;狄然說，&ldo;瑪利亞公主送你的生日禮物，有點髒。&rdo;

她一直把卡片放在兜裡，沾了點血。

李東揚隨手在褲子上擦乾淨手，倚著洗手槽，眼睛亮亮的，邊看邊讀：&ldo;從前，解放軍x0x軍區大院王國有一個美麗的瑪利亞公主……&rdo;

&ldo;我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rdo;

瑪利亞和託尼是狄然和李東揚從小到大玩不膩的一個梗，兩人從小胡作非為，上天入地，每次在外面橫行霸道，別人問起名字，都留下這兩個狂拽酷炫鄉村非主流的英文名。

&ldo;瑪利亞公主優雅地笑：&l;當然是騙你的啦，小矮人。&r;……&rdo;

狄然捂嘴笑，李東揚揪她的耳朵：&ldo;你找打？&rdo;

他的手翻到最後一頁時，又停住了。

狄然小臉濕撲撲的，仰頭看他的反應：&ldo;不要太感動，這是公主的恩賜。&rdo;

李東揚把卡片收在兜裡，脫下了自己的襯衣遞給狄然：&ldo;把髒衣服換了，出來睡覺。&rdo;

病房裡通完風，李東揚關上窗，只穿著一件白色背心。他站在床前，複雜地看了陸川很久。

狄然換完衣服出來，找張床躺下，側躺面對著陸川，陸川的床在窗邊，窗簾沒有拉，月色明亮灑在他的被子上，狄然一直睜著眼睛。

李東揚在她身後，也遲遲沒睡。

月亮從中天偏移了很遠，狄然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她似乎是失眠了，又不像失眠。

她翻身看李東揚，他閉著眼。

她知道李東揚不喜歡陸川，因此進了病房後，一直小心收斂著，不敢在他面前表現得太焦急。

她憋了一晚上，有點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