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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跟李東淵都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商別雲也沒再說話,程驕本就是個話少的,四人默默行了一段,到了小廟所在的巷口,湛明腳步沒停,直接跟著其他人走了過去。又到了李東淵住著的衚衕口,他做賊一樣四下望了一圈,躡手躡腳地繞著遠走了過去。
一直走到一個岔路口,商別雲才停下步子:「去我那兒還是洄娘那兒?」
李東淵搶著開口:「你那兒你那兒,我去你那兒還能泡一會兒,洗洗身上這脂粉的味。」
湛明也沒什麼意見,四個人就這麼一起走回了商別雲府上。
到了門口,程驕快走了兩步,上前開門,臉色卻突然一變。他側過身子,給商別雲看門上掛著的被剪壞了的銅鎖。
商別雲忍不住扶住額頭:「完了,這下倒黴了。」
果然,四個人推開大門,一個嬌小的身影一股旋風一樣沖了出來,一手叉腰,指著商別雲的鼻子便喊了起來:「商!別!雲!」
商別雲一手堵住耳朵,一手按在洄娘額頭上,防著她跳過來咬自己:「好了好了,我們剛才還商量要不要去你那裡說呢。」
洄娘出離憤怒:「說個屁!憑什麼一開始不叫著我!連湛明個禿驢都叫去了,就把我一個人擠在外面!要不是叢音去告訴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傻子還沒帶自己家鑰匙,我讓淼淼剪了鎖才進來的,等了你半個晚上!」
叢音跟淼淼聽見商別雲回來,剛剛過來,沒想到洄娘第一句就把她倆賣了,一縮脖子,不約而同想趁著沒人看見她倆,偷偷退回去。
湛明雙手合十,笑得極開懷:「阿彌陀佛,淼淼,叢音,好久不見。」
叢音在心中咬著牙罵了十遍禿驢,不情不願地蹭到前面來:「爺,回來啦。」
淼淼也面無表情地站過來。
洄娘罵得起勁:「呵,回來了,在外頭痛痛快快,玩到了幾更天才捨得回來。可憐咱們,眼巴巴等著。」
商別雲磨著後槽牙:「叢音,我今晚去哪兒,好像沒跟你說吧。」
「你那天跟湛明說,我聽見了。」叢音蚊子哼哼,往洄娘身後縮。
「男伶畫舫啊!我饞了多久了!你們三個大男人去有什麼意思?這種事情,我、淼淼、叢音,我們三個去,不比你們三個合適?」洄娘痛心疾首,還不忘按照說好的,給叢音討公道,「再說了,憑什麼不讓叢音跟著你出門,卻帶上他!」一指程驕。
「他我也不想帶。」商別雲推著洄娘腦袋:「我倒是想帶你呢,你爭點氣啊,蛻個鱗身長縮了快一尺,你這點兒個子,女扮男裝都扮不了,怎麼帶你去?」
蛻鱗之後身高縮水是洄娘生平大恨,憋紅了臉跳起來去抓商別雲的臉,商別雲一手抓住她兩隻手,攥在手裡,提著往屋子裡走:「走走走,撒潑也進去撒,先讓我喝口水。」
屈居人下,洄娘只能忍,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坐在一邊,瞪著商別雲。
程驕與叢音給眾人倒上茶,商別雲連著喝了三大杯才緩過來,抹了抹嘴角:「驍騎營,袁家。」
叢音偏頭想了一會兒:「東城袁家?聽過,他家的長小姐前幾年就封了麗妃,也沒有子嗣,現在應該已經不得寵了。況且袁老爺官職不高,其他的那些勛貴人家都不大看得上他。」
湛明開口:「那最近幾天,有沒有聽說袁家有喪事?」
「沒有。」程驕介面道,他這兩年在街面上跑,更清楚一些:「他家除了老爺夫人,只有一個小少爺,若有喪事,不會全無動靜。」
商別雲沉吟,皺著眉,片刻之後,放下了茶杯:「明天寫個帖子,想辦法進去探探吧,若我們所聽說的關於畫舫上那個孩子的事是真的,且他現在人在袁家,怕是過不了幾天,真要有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