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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彥難得在車上放出音樂。恰好,今天開的車裡放著容越給的那張自刻盤。他摁掉第一首《致伊莉》,後面的曲子同樣流暢動聽。
暖氣開著,封閉的空間內的溫度很快高了起來。只是身上還穿著大衣,沈流彥覺得悶熱,便將車窗開啟一絲縫隙。
冰涼的夜風吹進車內,帶走了不應在冬日出現的熱度。
到了二十五日,一切總算稍告一段落。元旦活動的策劃大多是與聖誕疊加在一起,接下來直到春節之前,如果沒有什麼大的專案,就都不用像之前那樣夜夜加班。
不出所料,容越也在這一天打來電話,詢問是否有空一聚。
往年的這一天,沈流彥都是在離開公司後便回到住處。他的祖父母不信基督,也對這個時間的繁忙程度很是清楚。從十二月到一月,如果沒有多餘的閒暇,沈流彥往往只在元旦那天陪伴老人。
&ldo;今年算破例?&rdo;容越笑問。
沈流彥並不回答,只道:&ldo;還在讀書的那幾年,倒都是最近這個時間回來的。&rdo;
晚飯吃完,容越難得來了興致,並不著急回家,提議在街上隨意走走。
沈流彥並無所謂,也就答應下來。
街上人流湧動,四處都有濺落在地上的噴雪,耳邊一片歡笑聲。
這樣的氣氛裡,兩個身著大衣一起前行的男人雖顯得有些不合群,但也並無太多人注意。
沈流彥不擔心自己被認出,見容越衣口敞開,乾脆再次將圍巾遞過。容越笑著繫上了,將頸前的布料拉起一些,遮住半張臉。
這下子,就徹底放鬆下來。
&ldo;沒記錯的話,&rdo;帶了點笑意的嗓音,&ldo;流彥,這條我之前也戴過?&rdo;
&ldo;嗯,是挺巧。&rdo;沈流彥面不改色。
容越的眼裡多了幾分深意,腳步放緩,落後沈流彥半步,望著對方潔白的耳垂。
不像說謊。他有些遺憾的得出結論,接著在對方偏頭看過時重新走上前去,再次並排。
一如從前的無數天那樣,兩人都沒有說及工作上的事情。容越只感嘆忙起來就是這樣,十天半月都見不了一面,言語間頗有些惋惜的意味。沈流彥聽出他言下之意,不由彎起唇:&ldo;那你還要在街上走?&rdo;
&ldo;不一樣。&rdo;容越兩隻手都鬆鬆的插在口袋裡,姿態悠閒恣意,在短暫的停頓後繼續道:&ldo;上次這樣走,還是大學的時候。&rdo;
沈流彥搖了搖頭,道:&ldo;大學裡也沒有這樣過。&rdo;
大學生活裡,沈流彥印象最深的就是自習室,還有圖書館角落裡安靜擺放的十四行詩。
他記得自習室中通宵的燈光,卻無法回想節日間同學的喧鬧。
&ldo;那個時候,&rdo;沈流彥看著前方,&ldo;我基本就是在上課,教室宿舍自習室這樣。學校還出了制度,年級前幾名就能隨意選擇別的系的課程,不用額外收費。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同學裡好多人都高興的不行,選的課就千奇百怪,連辛達語都有。我還好些,額外課程也只上了經濟相關的東西。放假的時間在沈氏實習,爺爺還給了我一筆錢,試著做了些投資……大概就是這樣。&rdo;
溫柔的男中音夾雜著懷念,聽在容越耳中,實在太過動聽。
不知不覺,他已經是在靜靜看著沈流彥的側臉。等到對方的話告一段落,才終於開口:&ldo;我的話,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rdo;
容越甚至沒有意識到,也許是受到沈流彥的影響,他的嗓音也變得柔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