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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走了，院裡就只剩下祁蘇一個人。

他側身看向東間緊闔著的房門，楚嬈已是回來了，只是屋裡一盞燭燈都未亮，安靜地有些不同尋常。

就算楚綏不說，天香居也自然有人傳話與他，所以他知道，楚嬈是一個人見的林湛，如果他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他也能知道，但是他不想。

祁蘇心口那股不知名的鬱氣在不受控制地到處流竄，像極了楚嬈說喜歡林湛的那晚，後來他便下了一夜的棋，還是無解。

&ldo;嘭‐‐&rdo;，牆角突然有聲響動。

祁蘇循聲望去，是一個男子從牆外翻身而進。

他一身褚色行衣，眉眼清峻，雙目朗如日月，腰間懸著長劍，英氣逼人，從牆上擦落，衣袂卻不著灰塵，身姿輕盈的似是學武之人。

祁蘇心中已是有了猜想，但還是冷眸問道：&ldo;你是誰。&rdo;

&ldo;我是嬈兒的表哥，林湛。&rdo;

林湛是跟著楚嬈的馬車回來的，也不知道為何，他想見見她喜歡的那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如今他見到了，容貌比他俊美，氣質也比他清貴，便是皺眉的樣子，都比他好看幾分，這樣的人，難怪嬈兒會喜歡。

林湛對祁蘇看的認真，祁蘇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冷，他很少對人無端生出不喜，林湛第一次見，便算作一個。

&ldo;你若是尋她，明日再來，她已睡下了。&rdo;

&ldo;不是，我不是來找她的。&rdo;

祁蘇看著林湛，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趕客之意明顯。

林湛沒怎麼在意地繼續道：&ldo;今日，我與嬈兒在天香居見了一面，原本楚綏應當在，但他先行回了柳州，以防你聽見什麼流言蜚語，所以我同你解釋。&rdo;

&ldo;還有那些信，以後我不會再‐‐&rdo;

祁蘇冷聲打斷：&ldo;你不必解釋，我自會信我的，夫人。&rdo;

林湛見他如此，沉默了半響，突然笑了笑道：&ldo;我是不是有些卑劣。&rdo;

&ldo;借著解釋的名義告訴你，我與嬈兒的青梅竹馬，然後看到你的忿然，我竟覺得有一絲安慰和得逞。&rdo;

祁蘇淡淡開口，&ldo;是。&rdo;

他的直白，讓林湛覺得有些好笑。

&ldo;楚綏說的沒錯，你這樣的人，定不會欺負嬈兒。&rdo;林湛眼裡的晦暗一閃而過，重恢復了瀟灑的神采，&ldo;不過，你只消記得，我與嬈兒雖一同長大，但也從未分毫越矩，以前不會，至於以後。&rdo;

林湛頓了頓，&ldo;韶華易逝，容顏易老，她也總會有那麼一日。&rdo;

祁蘇眉頭攏起，&ldo;所以？&rdo;

&ldo;所以，倘若他日，你哪怕對她有一絲厭棄心煩，不管她年歲幾何，兒女幾個，都請你把她還給我。&rdo;

林湛抬頭看著祁蘇，一字一句道，&ldo;無論何時，她都是我心尖上的那一顆明珠子，永不蒙塵。&rdo;

第55章

楚嬈因著林湛一事， 沉悶了幾日，好在還要掛心雲珠， 分散了些注意。

等到八月末的深秋，雲珠終於被人從豐州帶了回來。

個中曲折自不必說，楚嬈也慶幸自己沒貿貿然前去，否則依著她橫衝直撞的性子，怕是兩個人都回不來這廣陵城。

雲珠纖弱的小身子骨可見的瘦了一大圈，細嫩的手腕上是兩道鮮明的暗色紅痕， 顯然是先前被人捆綁了一段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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