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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如果偽造病人自殺的計劃成功了,偷換藥品的事情一旦洩漏,病人自殺就不是藥品的罪責,而是因為沒有用藥,徐晨的愚蠢行為將讓他的努力全盤作廢。
但是轉念一想,如今這些&ldo;自殺&rdo;的病例,一個被識破,一個私自停藥。還憑空多出了一個連環殺人狂,正遭到警方和偵探愛好者的雙重追查,這個時候,徐晨不正是一頭最好的替罪羊嗎?
六月二七日週六早晨八點五十分,孟雨忽然想到,兩大瓶八百四十顆裝的&ldo;愛得康&rdo;還在徐晨的手裡,他應該在六月二十四日就拿回來的,他怎麼給忘了。他打算週一就匿名告發徐晨,趕在盧天嵐與他達成進一步協議前。他怕徐晨一旦被調查,這兩瓶藥就會流轉到別人的手裡,也許會被其他醫藥公司湊巧得到。
他立刻打電話給徐晨,得到的回答是,藥已經交給法務部的那個女孩了。
又是她!他完全想像不出,他該怎麼把藥從她手裡拿回來,而不讓她覺察出任何疑點,唯一的方法是讓她成為連環殺人狂的下一個獵物。她年輕,心臟強壯,這沒關係,他知道她的精神有一個最脆弱的缺口。
那天中午十二點五十分,他再次用&ldo;蘇亞&rdo;的id發帖。
第五號,週遊。
明天。
w,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等著看吧。
這是出於惱怒,然而這絕對不只是一個恫嚇。在發出這個帖子前,他已經做了周密的計劃。他甚至有可能專程去了一次華行大廈,測量了觀光梯的運轉速度。執行速度每層九秒,停層花費二十秒,開門和關門各耗時十五秒。
六月二十八日下午,原定是孟雨、盧天嵐和我一起開會,討論如何處理徐晨的事。孟雨從張江開車來到華行大廈。一點五十九分,他打電話到我的分機上,告訴我,他已經抵達華行大廈,在四樓等我。
&ldo;盧總讓你動作快點,她馬上就到。我正叫人開一間小會議室出來,四〇四或者四〇六,你下來了到那裡找我。&rdo;他語氣利落地催促我。
這個時候,他確實在四樓,也許還是當著前臺小姐的面打的電話。之所以打我的分機,是為了確定我在十九樓。掛上電話,他讓前臺小姐檢視會議室登記表格,看今天下午哪間會議室有空,其實是為了站在門庭這裡,等著觀光梯經過這個樓面。方才上樓的時候,他同時按了兩部電梯的上行鍵,自己乘客梯上來,把觀光梯留在底樓。
他不擔心有別人乘這部電梯,讓電梯停到其餘他無法估計的樓層。下午這個時候,進入大樓的人本來就少。樓內的人知道這部電梯慢,不願乘。外來的人看這部電梯古怪,不敢乘。
兩分鐘後,他聽到了鏈條的摩擦聲。他確信這是我在十九樓按了下行鍵,現在電梯正將從底樓一路上行。他知道我將一個人走進電梯。何櫻已經在中午十二點四十八分請假離開公司,去操辦孟玉珍大殮的準備工作了。整個十九樓,只有我們兩個人會乘這部電梯。
他把手機調到秒錶裝置,然後,看到紫銅的鏤花廂體從他面前的柵欄門裡升起,滑過他的眼前,繼續向上。他按下秒錶。他知道接下來的時間是可以精確計數的。
從四樓上行到十九樓,兩分十五秒。停層、開門和關門,五十秒。再從十九樓下行到四樓,兩分十五秒。他只需要在最後這兩分十五秒之間的任何一個時刻關閉電閘,就可以把我關進廂體,讓廂體帶著我抵達地下室,一個四面沒有門和窗,而且是一片黑暗的封閉空間。對於一個幽閉恐懼症患者,連辦公室的門都不敢關,坐車都要開啟窗戶的病人而言,這個刺激足夠了。
&ldo;你幫我找一下鑰匙,就四〇六吧,我去辦公室打個電話。&rdo;他對前臺小姐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