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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沉黑的眸，暗了暗，回憶起當初的事情，似乎還心有餘悸，眸底全是痛意。

&ldo;十年前，我和宋夏知的哥哥宋夏明是最好的哥們，我過去的生活很糟糕，糟糕到只有宋夏明一個朋友。有一天，我和他們兄妹兩去郊外野海玩，我們之前說好在海里進行遊泳比賽，誰輸了，誰就負責畢業論文。結果……可能是在水裡腳抽筋，那是我見夏明的最後一面……如果那天我不和他比賽，他就不會溺水……&rdo;

十年前的蕭衍多大?二十二歲。張揚活力的青春，卻被這樣生離死別的慘痛颳去了所有朝氣的光芒。

喬默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纖小的身子撲進他懷裡，&ldo;你就是因為這件事，自責到現在?你想把對宋夏明的所有虧欠，都補償到他妹妹身上，是嗎?&rdo;

&ldo;是。&rdo;

喬默微微閉眼，眼淚簌簌落下，牽著他的大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哭的聲音顫抖，&ldo;可是蕭衍……這是你的孩子……你真的要拿他的命去換宋夏知嗎……?&rdo;

哪怕是這樣，也不能讓喬默心甘情願的打掉孩子，躺上手術臺，為另一個女人捐出一顆腎。

&ldo;喬默……&rdo;他的唇，落在她額頭上，輕輕吻著，聲音沙啞低沉：&ldo;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再逼你。&rdo;

喬濛在他懷裡，輕輕一哽。

這一晚，蕭衍脫了外套和皮鞋，和喬默躺在一張病床上。

即使是病房，病床也不如家裡的床大，蕭衍一米九的高個子，就算再清瘦，也幾乎佔據了整個病床。

喬默安靜的像只小貓，乖巧的靠在他懷裡，一動不動。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喬默終於忍不住問：&ldo;要不，我去睡沙發吧?&rdo;

蕭衍蹙眉，黑眸望向懷裡的小女人，&ldo;怎麼，不舒服?&rdo;

男人笨拙的動了動手臂，試圖將喬默抱的更舒服點，喬默尷尬的忍不住笑了一聲：&ldo;我怕你不舒服。&rdo;

&ldo;我挺好的，沒有不舒服。&rdo;男人一本正經的板著俊臉回答。

喬默囧：&ldo;……&rdo;

她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

蕭衍有些慢半拍，卻終是反應過來，微微嘆息一聲，&ldo;要睡沙發，也應該是我睡。&rdo;

喬濛一怔，抿著小嘴道：&ldo;我……人比較小，還是我去睡好了!&rdo;

她正要從他懷裡起身，卻被男人的一隻大手摁了回來。

&ldo;小默，聽話。&rdo;

喬默怔怔地盯著他沉黑的眸子，聽到&ldo;小默&rdo;這個稱呼時，心裡咯噔一下。

小默?連喬生都從來沒有叫過她&ldo;小默&rdo;這樣的小名，蕭衍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板著一張冷肅的臉，叫了出來。

喬默將不自在的目光移向別處，病床上的男人，下了床，走到沙發邊，目光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躺進了沙發裡。

喬默翻了個身子，背對著沙發上的男人，月光傾灑了一地，她揪著枕頭，啞聲問出盤桓在心底已久的問題：&ldo;蕭衍……如果，如果我真的不救宋夏知的話，你會不會怪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