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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我整個人如遭電擊,全身力氣好像都被抽空了,大腦再也無法思考其他東西。
我有那麼一瞬間不敢過去,害怕得到那個讓我恐懼的結果。
但最終還是踉蹌著邁上臺階,一步一步走近。
李薇安靜地躺著,穿著白襯衫、牛仔褲,一如既往熟悉的打扮。
只是此刻臉色煞白,再沒有半點血色,緊閉著眼睛,臉上沒有了往日陽光而燦爛的笑容,劉海下的眉心,彌留著一絲痛苦。
小腹上。跟大壯一樣,刺目的幾個血窟窿,鮮血將大半的襯衫染紅,在地上積了極大一攤。
我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慢慢扶起李薇,發現她的身體好像沒有溫度了,也沒有呼吸了,更沒有了半點生機。
我無措地打量著她全身,發現雙手、乃至是全身,都止不住的顫抖。
我把她抱在懷裡,看著她這張白皙而熟悉的臉,整顆心被擊打得粉碎,痛得無法呼吸。
我來晚了。
為什麼會這樣子。
我看去李薇的臉,又抬頭看去四周圍。神經質似的動作,以此來掩飾內心的強烈恐懼。
超市內的人已經走光,就連廣場上也沒有半個人圍觀,寒風吹過,颳得人臉生痛。
我執起李薇的手,放在臉上摩擦著,想要給她帶去一點溫度。但是不行,怎麼捂都是冷冰冰的,一點起色都沒有,讓我徹底絕望。
我仰著頭,發出了古怪而又低沉的哭聲。
眼淚大滴大滴流出,滴落在李薇的臉上。
我嚇了一跳,又連忙用袖子去擦,誰料越擦越多。漸漸地,我不再管,想籍此讓她生氣,從而睜開眼睛,責備我兩句。
我摸著她的下巴,輕輕搖晃著,低聲哽咽。痛苦地說:「天哪,我心好慌,咱別開玩笑了,回答我一句好不好。你怎麼忍心離我而去,我怎麼能夠失去你。」
終於,我把自己的臉緊貼在她臉上,輕輕摩擦著。任由自己哭得涕淚橫流,撕心裂肺。
「求求你,醒來好不好。」
我緊緊抱著李薇瘦弱的肩膀,張大著嘴,發出了野獸般「嗷嗷啊」的怪叫,整個人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為什麼,才離開了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甚至在上午的時候我們還在通電話,談天說地,聊得熱火朝天。
眨眼間天人永隔。
我從來不信上帝,從來不信什麼佛祖。
但我這一次信了。
把李薇放回地上,死命磕著頭,磕一下,就誠懇的祈禱一句,瘋子似的又哭又笑。
一連磕了十幾下,額頭破了,流了滿臉的血卻不自知,結果卻發現根本毫無用處。
我只好又重新把她抱回壞裡,劇烈咳嗽著,突然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盡數噴在了胸前。
為什麼死的是你而不是我,為什麼要你替我遭這種罪。
我大吼著,說我該死,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叫你過去四中。
轉而吼叫又變成了哀求,說你回答我一句好不好,只要回答我了,我以後會好好聽你的話。不再跟別人打架,不再受傷讓你當心,也不再混道子,再也……不混了。
「你臉腫成這樣,不去找校醫看一下嗎?」
「要你管啊?一邊呆著去。」
「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樣子衰,活該被修理得那麼慘!」
「你比我好嗎?長得那麼像男人,還剪了個春哥頭,連名字都是男的,李威?快別笑死我了!」
「你找死?」
「怎麼地,男人婆!」
我親吻著她的額頭,回憶起第一次相遇時間的情景,那時我還是個被無數人恥笑的窩囊廢,還是個被陳碩一天打好幾次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