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生存法則(第1/3 頁)
新房靜悄悄的,玻璃碴子被打掃乾淨,一切恢復了原狀。
可是,碎渣紮在了心裡,心,不能復原了。
她坐在毛毯上凝視窗外,他坐在沙發上低頭出神。
這個新房曾經短暫的快樂像閃電,耀眼即逝,從此沉入永夜。
他還幻想從頭開始嗎?
她不離婚,也不走,要在這裡住下去。
把這裡當做一個可以睡安穩覺的地方,如此而已。
新房的門裂開一道縫,二姑姐把嘴拱進來說:“娘叫你倆過去,她有話說”。關上門走了。
聞立看看紅梅,說:“咱們過去吧”。
她:“你媽想說什麼對你說好了,什麼結果都隨便”。
他推開門自己出去了,時間並不長,又回來了。
坐在炕沿兒上,看著她的背影說:“媽給咱們三條選擇,一:分家可以,要麼領兩千塊錢外債,咱們結婚借六姨家的;
要麼每月給一百塊錢養老錢;
如果不分家,在一起過的話,就每月給一百塊錢伙食費,但是得做三頓飯”。
他說完了,等待她回答。
她:“隨便”!
他:“在一起過吧,交一百塊錢做三頓飯,其他一概不管,這樣划算,這一百塊錢我來出”。
她沒吱聲,他知道這是默許了。
他,他母親,希望的就是這個結果。
今天是結婚第三天,也是應該新婚回門的日子,可是她這副德行沒法回了,父親及大姐看見她沒回去,肯定以為她賭氣不歸,在婆家樂不思蜀吧。
第二天黎明在響聲中來臨的。
半夢半醒之間她聽見流水之聲,開始潺潺後來嘰裡咣噹的參雜著噪音,她醒了。
窗欞剛泛白,夏天這個天色也就凌晨三點多,他也醒了,側耳聽了聽,判斷說:“媽澆園子呢,水管從廚房水龍頭接過去的”。
果然膠皮管子提起來摔下去,砰砰砰地響,再不就從門檻上拽出去,扯回來。
菜園門很響地開,然後很響地摔。
所有的乒乓之聲都在表達一個意思:該起床了!
變態的老嫗!
按照契約,她得起床做飯。
晨曦的清白之光投進廚房,鍋臺,鍋蓋,閃著清冷,這裡將是她今後的舞臺,她今天上崗。
在鍋臺和柴禾堆之間,大紅嫁衣的裙袂飄來飄去,偶爾掃起一縷塵,她臉上帶著青痕紫跡,把長髮綰起,一會執菜刀,一會兒拿水瓢,她在做早飯。
她也不知該做什麼,自由發揮好了。
把一捆菠菜切成段,在鍋裡翻炒蔫了,添了一鍋水,燒開。
她在做菠菜湯。
等開鍋的時候,菠菜不見了,翻滾著一鍋綠湯,菠菜變成了泥。
二姑姐擺著八字打著呼嚕,她懷了孕的肚子加上肥膘又軟又圓,不知她為什麼在孃家住這麼久。
開飯了!
婆婆從外面一腳跨進來,從紅梅眼前走過,她比紅梅高,瘦得像塊板子,腰板挺直得也像塊板子,短髮掖在耳後,紋絲不亂,一根雜毛沒有,烏黑烏黑的,配著她的面沉似水,陰森森的氣場極其強大。
她比以前還多了份驕傲,那就是勝利!
她像塊烏雲飄過,她進屋吃飯來了;
大姑姐端著一碗炒豆芽從大門外進來,身後跟著父子倆,他們三口人浩蕩而來,魚貫而入,他們也來吃飯了;
接著大伯哥從車站回來吃飯,他個頭比聞立矮一截,力量也濃縮成精華,腳步噔噔踏著地面,能扣出土來,
就是他,那天正好撞見聞立打她,毫不猶豫地撞開門,掀翻聞立,把聞立一頓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