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自由啦(第1/4 頁)
她從沙塘子回來,在霧海下火車時,聞立正好也下火車。
她當然知道他下班,她不驚訝,聞立卻吃驚不小。
他接過雲飛抱著,一路上沒說話。
那一刻,她看著他的背影,恨透了他,他難道就不怕穿幫嗎?
穿幫他們母子也無所謂,她章紅梅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而她還就要掀起風浪了,她準備好一場戰鬥。
傍晚,在她們的小炕上,她懷抱雲飛坐著,哄孩子睡覺,他也要躺下睡覺,企圖用那裝聾作啞矇混過關。
她踢了他一下:“你先別睡”。
他躺了下去,吧唧著嘴說:“哎呀,今天我們走區間累壞了,我睡了”。
說完又打岔:“睡吧,今天侍候不了你啦”。
聽到這個她亂了節奏,脫口而出:“你把我當什麼了?炕上的哈巴?廚房老媽子?
這兩個我都是,我這麼做也得有回報吧?我上輩子欠你們的?這輩子栽這坑裡出不去?
剛有點希望你又掐滅了”?
他坐了起來,知道打馬虎眼不行了。
沉著臉問:“你說吧,你要幹啥”?
她鏗鏘有力:“我要搬家!搬沙塘子去,你別和我說公房沒下來”!
說完目不轉睛地瞪著他,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眼神。
聞立措手不及,他很快使懷柔政策,商量說:“在這住著多好,你上班有人看孩子,去沙塘子住,我方便,可是你通勤辛苦”。
她一心要達到目的,哪來時間和他磨嘰,想起自己的委屈,一時無語凝噎,抱著雲飛無聲地濺淚。
他呆呆地看了一會兒,不耐煩地說:“別哭了,煩死了,累一天回來就見你哭。
知道了,搬家!我的老婆孩子我不管,誰管?”
說完嘭地一躺,把薄被往腦袋上一蒙,很快發出鼾聲。
準備好的大戰沒幹起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不管怎麼說,他這算答應了?不管答不答應,家,她是搬定了。
她放下熟睡的雲飛,躡手躡腳地下了地,幹嘛?打包東西,馬上,立刻,她開始收拾行囊。
那種漫卷詩書喜欲狂,已經像脫韁野馬,一發不可收。
早晨,聞立往起一坐,觸電似的愣了,滿地東西,櫃門開著,抽屜開著,裡面都空了。
她昨夜睡得晚,此刻,一枕秀髮襯托著她一張恬淨的臉。
她的身旁是酣睡的兒子。
這就是他的老婆孩子,他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把她肩頭凌亂的長髮一縷縷理著,她微啟雙眸,她醒了。
他柔軟下來,俯身說:“趁著沒住進去,我要把房子裝修一下,搬進去就不折騰了,所以搬家再等幾天,啊”?
她在枕上冷冷地瞅著他,他馬上舉手發誓:“騙你被雷劈死,爬杆時摔死”。
他就願意發毒誓,這也實錘他沒說謊。
她輕聲問:“多久”?
他想了想:“一放暑假就搬,你在那裡度過一個愉快的暑假,給你補個蜜月”。
說到蜜月,他也尷尬了,那是不堪回首的蜜月。
他岔開話題說:“搬新家後,你就不是老媽子了,但炕上的哈巴還得當”。
說完,不管不顧往她身上一壓,狗似的深嗅一陣。
對新生活的憧憬沖淡了她對他的恨,有空的時候,她纏著他:“你給我講講那個房子什麼樣”?
他說:“記不記得?去年冬天你第一次去大姐家,在我們工區對面,我指著大牆說,那裡面就是公房。”
她說:“當然記得,你說你如果住那裡,你上班就方便了”。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