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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出晚歸，回來洗個澡整理幾番就該睡了，倒是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心境慢慢地沉了下去。幾個月下來，常家昱的體重反而恢復到了原本的樣子，他抽空量了下身高，成年了居然還又長了一厘米，挺好。

兩個學期之間的間隔並不長，常家昱第一個學期並沒有回家，第二學期的期末，所有科目都考完。國外比國內放得要早，成績出來後離聖誕節還有幾天的時間，常家昱也不急著回去，秦明也邀請他一同參加party，多認識幾個朋友也好，索性一起去了。

舉辦生日party的是校內的棒球隊員，擅於交際，朋友很多，三三兩兩地捧著酒杯在主人後院的游泳池旁暢聊玩樂，舞曲響起，又有不少人攜手跳開，常家昱跟著秦明在一旁看著，心情輕鬆愉悅。

他喝了一口紅酒，味道醇厚，唇齒留香，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不遠處，有人看到這一幕沒再停留，慢慢地走過來。

&ldo;嗨。&rdo;

常家昱驚訝地轉過頭，看到的是自己的同班同學，一個有著栗色頭髮的白人男生fred，平時常常主動和他攀談，人很友好。

他很快禮貌地笑了笑，點頭道：&ldo;好巧，你也在這兒啊。&rdo;

fred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眸光閃亮如星：&ldo;是啊，朋友的聚會，來玩玩，你期末考得怎麼樣?&rdo;

常家昱想了想：&ldo;兩個b，剩下的都是a。&rdo;

fred說：&ldo;你有七門課，這個成績已經很棒了，kev他的兩門課鐵定是拿不到a的，我只有三個a，還有一個c。&rdo;

kev就是那個嚴厲的華裔導師。

但fred猜錯了，從kev那裡他其實拿到了一個a，但是看對方愁眉苦臉的樣子不好打擊，換了別的話題。

過了一陣，fred邀請他去舞池跳舞。

常家昱笑著擺手：&ldo;不行，我不會跳舞。&rdo;

&ldo;我教你啊。&rdo;

&ldo;真不用，我剛剛喝了不少紅酒，想回去歇一歇了。&rdo;

&ldo;那好吧，&rdo;fred退而求其次，&ldo;我送你回家。&rdo;

推辭不過，最後兩個人一道往常家昱的公寓走。

路上下著小雪，飄飄然落到屋頂，地面，和每一片裸露的地方。搭配上時不時冒出的哥德式建築，將這座城市點綴得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城堡。

fred很健談，跟他在一起不會冷場，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為之，常家昱覺得他在努力說一些通俗的甚至是國內的話題，在跟其他外國人聊天的時候難免會遇到不懂的梗，但跟fred聊天時不會。

到了公寓門口，常家昱抬手撲掉連衣帽上的雪，和fred揮手告別後準備往裡走，卻又被人拉住了。

fred的眼睛睜得很大，亮亮地看著常家昱，鼻頭通紅，輕聲道：&ldo;john，我喜歡你，請問我有機會成為你的男朋友嗎?&rdo;

常家昱心中一跳。

不是沒有察覺到fred的熱情，但他沒那麼自戀，覺得對自己更熱情一些就是有那種意思，他也沒經歷過這麼直接的告白，一時間怔了片刻，才回話。

&ldo;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想法。&rdo;

fred淺褐色的瞳孔中溢滿了失落，卻對他說：&ldo;沒關係，不過我不會放棄的，希望總有一天你會同意和我在一起。&rdo;

他說完便朝常家昱揮揮手，轉身跑進了雪地之中。

常家昱撓了撓頭，站了片刻，很快轉身走進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