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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重光心裡一下子涼了大半,隨即燒起了澎湃的怒火,這憤怒讓他的手都在顫抖。
&ldo;主君。&rdo;
一個低沉溫柔的聲音響在他耳畔,皮質籠手的觸感清晰地從手掌傳遞到大腦,讓源重光慢慢冷靜下來。
&ldo;三日月。&rdo;他低低迴應著身後人的呼喚,得來一個懶懶的拉長的低迴應聲。
鶴丸扛著個人從門裡擠出來,他看上去瘦削羸弱,扛著個男人倒也顯得輕鬆自在。白色的鶴站定,定睛一看就是一聲驚嘆:&ldo;喲,這真是嚇到我了,我們這是在飛嗎?&rdo;
沒錯,他們現在正站在天上。
真正字面意義上的站&iddot;在&iddot;天&iddot;上。
腳下是綿延燈火的長街,鼎沸歡騰的人群,好子現在是晚上,又沒有什麼人抬頭,不然看見幾個人站在天上還不嚇瘋。
雖然對於嚇瘋他們這件事源重光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但想混進去,還是低調一點好。
&ldo;為什麼不直接進去?&rdo;藥研走到源重光邊上,眼睛還看著下面的場景。
源重光開啟又合攏蝙蝠扇,神色有點困惑:&ldo;我也不知道……他們這裡的結界可能有過加強,動手的人術法水平很不錯,或者是用了什麼靈力非常充沛的媒介……我定下的時間點,直接被扭曲了一小段,落在了結界外面。&rdo;
結界是看不見的,但這對源重光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他隨手用扇子在手裡轉了朵花,稀薄的靈力像雨水一樣飄飄灑灑落在結界上,將那個無色透明的大罩子顯露在了他們面前。
那個結界有著極其美麗的顏色,像是山川初晴的第一抹胭脂,春水乍綠時飛躍出的第一尾魚,山茶開的時候引來的啼鳴的鳥,有著柔軟而生機勃勃的氣息,像是朦朧流動的霧氣,將這個罪惡之都溫柔地環抱著。
那是極其美麗,極其柔婉的鶯色。
付喪神們的臉色頓時都變了。
這樣熟悉的、若隱若現的氣息……
他們用近乎恐懼的眼神看了源重光一眼,又將目光釘在這個結界上。
髭切是第一個做出反應的,他白皙的肌膚被流動的鶯色襯出了一點惡鬼般幽幽的青,向來笑意盎然的臉上一片凝固般的平靜,好像玻璃照出的一個板直的平面。
他向著結界伸出了手,下一秒就被膝丸死死拉住了手腕,那個有著薄綠髮色,和他如出一轍的眼睛的青年,臉上是蒼白扭曲的恐懼:&ldo;阿尼甲……&rdo;
他在怕什麼呢?髭切突然覺得有趣。
是的,結界本能地排斥外來的入侵者,在有人從外面觸碰結界的時候,它會攻擊這個人,給他造成傷害。但是膝丸害怕的真是這個嗎?
他究竟是害怕他進去了,還是他進不去呢?
髭切慘白的臉上勾起一個略顯生硬的笑容,緩慢而堅決地拉下膝丸的手,向那個結界探去,還對著膝丸眨了下眼睛:&ldo;弟弟丸真是愛操心啊。&rdo;
溫柔流動的鶯色沒有絲毫阻礙地包容了付喪神探進來的手,薄霧般的春色將髭切的手抱在懷裡,像是孩子抱著心愛的玩具,將靈力凝聚成的鶯色一點一點塞進付喪神的手心。
如同主君不會傷害自己的家臣,為主君身後所留下的靈力,也本能地親近著與自己同源的付喪神。
不知是誰倒吸了一口冷氣,將喃喃的話語含進了嘴裡。
他們知道源重光的死訊,是因為那一天,有龐大的靈力流倒灌進他們身體,隨後是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