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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這條狗!噁心的狗!你怎麼還不下地獄!&rdo;

樂景走出山洞，把地方留給這些復仇者。

身後的地方，糾纏著最扭曲，最噁心，最汙濁的人性。

那裡正發生著一場慘無人道的暴行。

可是樂景沒有資格阻止。在這個沒有法律的地方，復仇是公理道德賦予受害者的權利。他已經復完仇，接下來是她們的復仇場合了。

樂景抬頭看著漆黑的天色，突然想起了尼采的一句話：與魔鬼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魔鬼。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就像《死亡筆記》裡的夜神月。他最初的願望，不過是制裁世間的罪惡罷了。可是他卻在力量中迷失了自己，最終成為了另一個更邪惡的魔鬼，帶給世界更多的罪惡。

樂景回頭凝視著身後的半精靈，鄭重地開口：&ldo;凱恩斯，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rdo;

凱恩斯沒有問是什麼事，毫不猶豫點頭道：&ldo;好。&rdo;

青年因為這份信任而微笑了一下，雙眸終於散去陰霾，重新變得清澈起來：&ldo;成為懸掛在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吧。&rdo;

&ldo;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迷失方向的魔鬼，就殺了我吧。&rdo;

第31章 追逐星星的孩子(5)

樂景決定要離開這個基地了。

他已經在這個地方呆得太久了。這裡是個很小的人類基地，在其他地方，一定還存在更多，更大的人類基地。

他店裡的書，在這裡發揮的作用有限。他要去能發揮它們真正作用的地方去。

&ldo;我還會回來的。&rdo;樂景堅定地看著那些死而復生，生機勃勃的孩子，笑著說：&ldo;在那之前，你們要活著啊。&rdo;

季星用力點點頭，笑容中帶著蓬勃的朝氣：&ldo;我還沒有親眼看看星星呢!我要活著，活到可以看到星空的那一天!&rdo;

&ldo;我還要當飛行員呢!&rdo;

&ldo;我想看看未來是什麼樣的，所以我會努力活下去的!&rdo;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說著，笑容裡閃爍著穿過陰霾的微光。

現實如此黑暗，夢想有什麼用呢?夢想還是有用的。

因為夢想有微光，能把現實給照亮。

而人類本身就是趨光的生物啊。

※

於是維克多再次變成黑龍，樂景和凱恩斯坐在龍背上，開始了他們的旅行。

按理說現在空氣中都是毒氣，含氧量過低，樂景是無法在地面上堅持太久的。這時候就要感慨一下魔法的神奇了。

在凱恩斯的施法下，樂景的頭部多了一個綠色半透明的氣泡，讓他就像帶了一個氧氣瓶一樣，可以自如呼吸。

樂景聽凱恩斯說這是精靈用來水下呼吸的魔法，他猜測這個魔法應該起到吸收過濾的作用。

他也考慮過讓凱恩斯教給基地裡的人魔法。卻不知是基地的人沒有天賦，還是這個世界與魔法體系不共融，基地裡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學會魔法的。對此樂景倒是有點遺憾。

坐在龍背上，樂景可以更加直觀的看到那顆小行星對地球造成的可怖影響。

目之所及處，全是死寂的荒蕪，黑色和灰色是主色調，偶爾出現幾塊鮮亮的顏色，也不過是還沒完全掉色的廢棄建築物的顏色。這是再逼真的災難電影都拍不出的死寂和荒蕪。這樣的景色看久了，有時候樂景都恍惚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後一個人類，那龐大的孤獨感能讓任何一個正常人逼瘋。所以有很多人挺過了最初的天災，卻沒有挺過天災後的孤獨。

樂